其实说来庄承荣也算是聪明一世,却因贪yù糊涂一时了,他向来最是小心不信人的,但如今却鬼迷了心窍,一心要炼制丹药,竟听信了空渺的话,国事都放在一旁,竟要搬到庄子上炼丹。
当然庄承荣如此自负,也是因为他这些年成为天下之主,也算是比较顺遂的,且登基后,他即不纳妃选宫女叨扰百姓,也不修筑宫殿大肆挥霍给百姓添加赋税,且因着他的冷酷无qíng,下面的官员也不敢随意鱼ròu百姓,一时倒是政通人和,得到百姓景仰百官称颂,在这日日是的chuī捧中,庄承荣再是冷静,也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。
同时庄承荣又认为人都是有私yù的,虽然他与空渺不对付,但空渺既然想要得到国师和富贵,那么如今只能巴结着他,再则,他对自己能掌控空渺还是很有把握的,故才由着空渺,又怕沈秋君会劝阻他,竟未会沈秋君一声。
且因为沈秋君的心思全在沈氏夫妻的病qíng上,庄承荣也帮不上什么忙,便决定先悄悄炼出丹药来,等到辛学厚入京,医好沈侯夫妻的病,去除了沈秋君的忧心事,然后把给人试吃的丹药经辛学厚查验无不妥后,他再给沈秋君一个大大的惊喜。
于是庄承荣便借着守孝之名,将国事扔给儿子,他则躲到静雅山庄去炼丹,以至于生出了一些误会,差点发生了父子夫妻相残的悲剧来。
第三三七章 松哥起事
被沈秋君传昭的辛学厚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京城,经由他为沈侯夫妻细细诊治后,言道:只因心病难医,故迟迟不见起色,虽缠绵病榻良久,倒是xing命无忧,由他斟酌着用药,再请宽他二人的心,将养一段时间,必有效果。
沈秋君闻言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,命众人全力配合辛学厚,自己兄弟姐妹则每日在父母chuáng前开解尽孝。
而庄承荣这边的丹药炼制却不十分顺利,一个多月以来,状况频出,生生毁去几炉丹药。
于是空渺道人便向庄承荣进言道:“一yīn一阳之谓道,炼制丹药更是讲究yīn阳调和,而且如今乃是皇上追求丹药,又关乎着国家社稷,越发的慎之又慎。先前皇上和皇后居于圣上寝宫,倒也是yīn阳平衡,现在却只有皇后一人居住,难免yīn胜于阳,故这炼丹之事总出状况,怕是与此有关,还请皇上想个法子使yīn阳相合才好。”
听这意思竟是要让皇后搬离皇帝寝宫,改而去后宫居住了。便是寻常人家的主母若无正经理由,也是不能随意搬离原住处的,何况是皇宫这个人人瞩目的事非之地。
庄承荣眯眼冷笑道:“我看你是没事寻事呢,而且我怎么觉得你处处总在针对皇后的意思?不要以为我现在用着你,你就可以左右我,你只管炼丹,我还真不信炼个丹能有这么多的讲究。若是再挑事,小心我砍了你,天下会炼丹的人可不只你一个。”
空渺道长闻言便笑道:“皇上多心了。贫道此前确实总爱针对皇后,也不过是因为当日贫道投效于贤王的缘故,那时与皇上做对头,自然少不了彼此算计,所谓打蛇打七寸,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极重,由不得贫道不拿她作筏子。如今。贫道的一切还要指着皇上,巴结皇后尚且不及,哪里敢在皇上面前挑拨事qíng?贫道只是担心不能如期成炼制丹药,毕竟炼制一炉丹药至少需要九九八十一天,哪里能搁得住这炉炉的报废呢。”
庄承荣本来很怀疑空渺的用意,如今见他如此说。倒有些拿不准了,也是他炼丹心切,实在不能三个月三个月地荒废时光,可让沈秋君贸然搬出正殿,他又担心会让沈秋君受委屈。若说出实话,又怕招来沈秋君反对炼丹。
左思右想下,庄承荣一咬牙:只要炼成了丹药。想来沈秋君也是欢喜的,到时二人可以相守百年,有的是时间让他补偿沈秋君。
当沈秋君又一次疲惫地回到宫中时,庄承荣便派了人来看望妻子,又道:皇后若实在忧心父母,可以暂时住到沈府以便于照顾,免得来回奔波,反累坏了身子。至于御史言官那里,只推说皇上在山庄守孝,皇后也不易再居于正殿。还是搬回后宫为好,这样一来,他们也不会时时盯着正殿里的一举一动。还能为皇后添得恭顺和孝的美名,岂不是两全其美?
沈秋君初听心中觉得有些异样,不过想到丈夫对自己的事qíng向来心细如发,况且她最是知道父母心病的,自己如果能时时伴在他们身旁开解劝说,倒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,便只当是丈夫的好心,欣然接受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