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一阵可怕的沉默,似瑾和如瑾僵持不下。
早躲在屏风后面听了半晌的苏姐夫,已然听不下去。几步上前,来到似瑾chuáng边,将她本放在如瑾手中的手夺了过来。紧紧握住。“似儿,你会好起来的。只要你好好的,我答应一定和你好好过,好好养育两个孩子。”
如瑾见苏姐夫突然横冲出来,立刻起身让了地方,自己躬身站在一侧。看苏姐夫脸上略带温红模样,便知他定是在屋里听到了姊妹两人的谈话,不禁脸上一红。
花似瑾手背紧紧握着,又见苏誉眼中满是诚恳之色。忍不住红了眼眶。“我的身子,我自己清楚,怕是熬不过去了。”说着又伸手去够如瑾,如瑾见状忙递上自己一只芊芊玉手与似瑾相握。似瑾左手拉着苏誉,右手拉着如瑾,将二人的手jiāo叠放在自己身前。看着他们道,“我若走了,你们俩务必结为夫妻。如此,我便能安心长眠地下。”
触碰到苏誉温热手掌时,如瑾如触电一般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,有些无助的看着似瑾。似瑾一脸惊慌失望的看着如瑾,正yù张口说些什么。却被眉头紧蹙的苏誉打断,“若你真有什么不测,我必不会让旁人欺rǔ了我们孩儿。”
她花如瑾视他苏誉为洪水猛shòu,避之不及,他又不是没人要的鳏夫,何必要求她过门。虽然她貌美如仙,温雅大方,却也不能如此无视他苏誉的魅力。公子脾气一上来,苏誉也绝不给人好脸色。
如瑾见苏誉似乎也对自己并不感兴趣,倒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。似瑾看着两个无心相结的人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苏誉和花如瑾并肩而出的时候,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。海氏和若瑾看了都露出紧张之色,唯盛瑾却是心中大快。一步上前,十分焦灼道,“大姐姐可无大碍了?” 话虽是对如瑾说的,目光却一直粘在苏誉身上。
此刻苏誉还沉浸在如瑾给的打击之中,并未发现她的目光。
如瑾脸上犹带泪痕,只摇了摇头,并不言语。海氏和如瑾哪里等得及,早相互搀扶进了内阁。盛瑾却是缠着如瑾,又关怀备至对着苏誉道,“姐夫莫要太过伤怀,姐姐吉人自有天相,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苏誉听到柔柔声音,只觉得心中一暖,抬头对上盛瑾含qíng脉脉双眼,竟也觉得心中一dàng。若不瞧如瑾时,眼前的这一位,也颇为惹人怜爱。况且,同不识抬举的如瑾比起来,却是个识时务的。
苏誉对盛瑾淡淡而笑,点了点头,“多谢二妹妹关怀。”
如瑾左右看看,见两人早已开始眉目传qíng,便十分识趣的走开。
如瑾这一夜睡的十分不安,似瑾最后绝望的眼神,让她久久不能忘怀。“我是不是太狠心了?”如瑾出声,问着躺在外面微微发出鼾声的蜜桃。
蜜桃听的如瑾声音,猛的坐直身子。慌张去寻火折子,“姑娘怎么了?”
说话间,蜜桃已经利落的点燃了烛火,上前,将如瑾的chuáng幔拉开,紧张的看着依靠在chuáng头的如瑾。“姑娘可是发恶梦了?”
如瑾见她紧张模样,一张小脸还因酣睡而略带红晕。笑着摇摇头。“没有,睡吧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缓缓滑进被子里,转身向里闭了眼睛。
蜜桃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头,搞不清楚状况,但却瞌睡大犯,顾不得多想,又重新放下chuáng幔,chuī了蜡烛回去睡下。
似瑾中毒吐血之事,素服密不外发,便连苏誉也一直不清楚。海氏每每施加压力要苏府查个清楚明白,苏夫人总是作势彻查,却并不做出什么实际行动。海氏大怒,顾不得礼数,冲进苏大人书房,当着来访众位大臣的面,将事qíng抖了出来,并要求苏府尽快给个jiāo代。众人皆是一愣,而后皆对面色惨白的苏大人投去了鄙夷目光。闹的苏大人好没脸面,随后便又将怒火都发泄到妻子身上,发话,或是三日之内查不出事qíng真相,便要休妻!
苏大人的脸丢尽了,而丢尽脸的原因,不是结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亲家,而是娶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。
“我告诉过你多少遍?大儿媳心术不正,你不可倚重。你莫要同我搪塞,你当我不知道,老二媳妇的药是谁换的?你以为我是瞎子,是聋子吗?”苏大人瞪着装出一副物质模样的苏夫人,怒不可遏大喊。他本就不是什么儒雅的读书人,世家子弟的脾气发作起来,那是无人能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