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如瑾即刻回信,告诉徐容卿自己在外万事小心,家里一切都好,盼望他能早日回来。浓qíng蜜意,说不尽的甜蜜温柔。
这一封信寄出去以后,等了许多日子都不见徐容卿的回信。产期接近,太医频频来把脉保胎,花如瑾更是心焦气躁。
皇后娘娘不时打发人来送各种普品,又耳提面命太医一定要照顾好花如瑾,若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。
花老太太也常使人来探望,一时间花如瑾成了重点保护对象。
“外面是谁?”花如瑾正在屋内踱步,突然听见窗外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音。肃然听不真切,但却偶尔能听见,侯爷、夫人、皇上等称呼。花如瑾皱了皱眉头,看着坐在窗子边明显有些坐卧不宁的蜜桃。
听到花如瑾的声音,蜜桃吓了一跳。绣花针不客气的在手指上扎了一个眼,她忙将针线放下,含住了手指,摇头,“没什么,许是洒扫的小丫头们淘气,偷懒在廊下说话。奴婢这就将她们打发走了,免得饶了夫人清净。”
蜜桃一面说着,一面迅速起身要往外走。
花如瑾眉头微微蹙起,蜜桃很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。虽然是觉得事有蹊跷,但却也不说破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走出去。自己则坐在方才蜜桃坐过的地方,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。
蜜桃掀了帘子出门的时候,正好看见红菱的外院的小厮徐权站在廊下不知说些什么,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。
蜜桃急匆匆的走过去,压低声音,“你们两个小声些罢,怎偏要在这屋的窗下说?恐怕夫人听不见是怎的?”说着又瞪了徐权一眼,“你既然知道侯爷此时必定不肯让夫人知道的,做什么要在这里吵嚷?你存了什么心?”
那徐权听了,顿时脸色一白,拔尖了声音道,“蜜桃姑娘可真是冤枉人了,我不过是着急,想要找红菱姑娘讨个商量。我跟在侯爷身边多年,自知侯爷秉xing,若是真惊扰了夫人,侯爷还不扒了我的皮?”说着又很溃败的低了头,“侯爷恐怕是再没有机会扒我的皮了。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,这会儿却……哎,若叫夫人知道了,可怎么说好”
“你小声些,我瞧着你就是存了祸心的”蜜桃瞪了眼睛,拉着徐权便往远处走。嘴里还在不停的斥责着什么,可花如瑾却已经听不清楚了。
花如瑾坐在chuáng边,身子一下软了下来。手心冰凉,方才徐权话中的意思,便是徐容卿已经出了事qíng。难怪这许多天都不曾听到她任何的消息。
怎么可能?徐容卿身qiáng体壮,脑子又十分好使。这种赈灾的时候传染上瘟疫的可能xing太低。花如瑾揉了揉太阳xué,这里面有yīn谋。
红菱沮丧的进门时,正看见花如瑾在皱着眉头揉太阳xué。忙上前问道,“姑娘可是头疼?”说着又将桌上的熏香炉打开,“许是这香味太重了,奴婢去换一些清香的来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又将紧闭的窗子打开了一个fèng隙,让屋子里的空气流动一下,也好换换空气,让花如瑾的头疼好受一些。
花如瑾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红菱忙碌,道,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?”
“太夫人整日吃斋念佛,没什么特别的。五奶奶忙着管五爷房里的小妾,正是忙的不可开jiāo。其他几房的都安静本分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红菱日日都要打探那边的qíng况,回答的十分迅速琉璃。
使出反常必为妖,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安静。花如瑾单刀直入,“外面送信来的是徐权?说是侯爷出事儿了?”
“嗯。”红菱见瞒不过,只能点头。偷偷抬眼去打量花如瑾,并没有看见她脸上有什么异样的神色。
花如瑾缓缓起身,“打发人今日便请稳婆来吧,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。另外太医署的宋太医也请来,安置在外院离咱们院子最近的地方。请邹二爷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,我觉得似乎是要出什么事儿。”
这邹二便是徐容卿走时留下的护院。
红菱正要应答,花如瑾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“顺便去告诉张妈妈,恐怕我这几日便要生了,我之前嘱托她的事qíng定要办好才是。”
“嗯。”红菱应了声,便匆匆去了。
翠竹自外面提了一个食盒回来,见屋里没有人只剩下花如瑾一人,正在自顾自的斟茶。忙不迭的将手中的食盒放下,上前来给花如瑾倒茶,嘟囔道,“翠微这丫头又跑去哪儿了,怎叫姑娘自己斟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