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子墨在山寨里杀死金爷,山寨里必定大乱。到时候陆子墨谋反,他就顺理成章的坐大,不用担心任何人不服,也不用担心道上的人会借着他篡上的罪名来讨伐他。
应该就是纳卡打的如意算盘,现在他已经成功了一半。
如果能够想通这一层,陆子墨也一定能够。初雨担忧的透过窗户的fèng隙看着窗外。他又能怎么来应对所有的一切?
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沼泽地,他们被拉扯着越陷越深,也许前方不远就是死亡。
不知不觉天亮了。
初雨略微有些晕眩的撑起自己,就这么蜷缩在地上睡了一宿。躯体四肢僵麻,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剧烈的刺痛着。
刚刚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胸口发闷,随即便有尖锐的绞痛袭来。初雨捂住自己的心口。同样僵麻的脑子里猛地回忆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。
真奇怪。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。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,早上的空气依然么清冽,外面依然有沸腾嚣杂又遥远的人声。时间总是样固执的向前流逝着。
初雨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。门开了。麦威站在门口,冷淡的上下扫视眼,对着门外偏头:“出来。”
初雨没有反抗,顺从的按照麦威的吩咐走出屋子来到长廊上。外面艳阳高照,不过六七钟的光景,那个金色的火球已经热辣辣的挂在上,可以预想今的火热温度。初雨的视线从万里无云的空收回,和长廊另头的陆子墨撞了一下,便和他对视着。陆子墨的下巴有点青,些许的胡茬长了出来。他应该也是一夜未眠,那样从屋子里走出来,身上仿佛还带着黑夜的气息。
陆子墨静静的看着初雨,隔着长长的走廊,居心叵测的这群豺láng。
初雨从来没有么深刻的体会过陆子墨的处境。他每一天都是么生活着的。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。不可以流露丝真实的看法和感qíng。
是不是样的生活长了,那些表面的东西于是慢慢的结成厚厚的壳将他重重包围,慢慢腐蚀让原本的他面目全非。而他还要挣扎着呼吸,就么qiáng制着自己,每游走于生死之间,在地狱深渊里活着。
他仿佛看很久,又仿佛只有一瞬。陆子墨平静的转过头率先迈步走向旅馆的楼梯,下面已经准备好车队,随时准备出发。
“走吧。”
纳卡走到初雨身边,颇有些轻佻的半拍半摸把初雨的胳膊,扬扬头指着下面已经备好的车子:“上车。”
初雨扭头看纳卡眼。这个女人的眼神让纳卡微微眯起眼睛。陆子墨的人,现在看上去挺温顺,只怕也是个隐藏爪子的猫科动物。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有意思。纳卡的唇角溢出丝不怀好意的笑容,并没有对初雨方才瞬间流露出来的憎恶和挑衅有何反应,耸耸肩跟在初雨身后下楼梯。
这次跟着纳卡一起出来的兄弟也不少。山寨里大多数的兄弟还是终于金爷的。陆子墨从来不在山寨里发展自己的个人势力,虽然坐到第三把jiāo椅,始终依附和听从于金爷。也许也是因为个原因,很多重要的事qíng金爷都会选择陆子墨去替他完成。
纳卡在山寨里的时间比陆子墨长,个人有野心,很自然的就在山寨里纠结起股属于自己的势力。些事qíng金爷并非不知,对于纳卡是防用。金爷对他和陆子墨态度的区别纳卡自然也感受的到。他越是想上位,金爷越是防他。越是防他,他越是嫉恨陆子墨连带的也恨上金爷。这样的恶xing循环下,终于让这个男人选择投奔毒蛇。
看这次金爷允许纳卡带出来的人,大多数还是金爷自己信得过的兄弟。不过金爷显然没有想到纳卡纠结的势力已经不小。至少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巴与,也没有任何人发现。
巴与本来就只忠于陆子墨。他神出鬼没就么突然消失,就算有人觉得不妥也不会去询问陆子墨巴与到底去哪里。陆子墨坐在车上,从后望镜里看见初雨被纳卡推上车,随即纳卡自己也跟上去。
纳卡算计的很好。陆子墨收回视线转过头。给他开车的是扎伦。扎伦对初雨跟着纳卡上车的事qíng虽然有意外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。人嘛,本来就是玩物而已,虽然先前听很多关于个医生和陆子墨的传闻。可是传闻毕竟是传闻。谁知道个人陆子墨到底怎么看待?给纳卡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。
陆子墨的车在车队前方,率先开动。沿着旅馆外的甬道缓缓而行,等到并入大道才逐渐提速。后面的车队紧跟着。陆子墨看着窗外,阳光金子样洒满大地。照得柏油路面白花花的晃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