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,一点也不!
爱qíng不是单程路。
爱qíng结晶,不是一厢qíng愿的产品。
往后发生的一切,证明左思程并没有把整件事认真地考虑过。整个过程,只是人xing的自然回响与正常的体能反应。
连狗都可以一群群小畜牲的生下来。
赛明军每一触动这个激烈而残酷的意念,她的头就胀痛yù裂。
糟糕,又将是无眠的一夜。
翌晨,仍须早起。
第一部分昨夜长风(2)
赛明军第一件事,就是冲进厨房去,熬了一小锅稀稀的麦粥,让儿子吃一点,才把他带到医生处。
嘉晖并不愿意起chuáng,在故意地翻来覆去,把这个做妈妈的弄得左右为难。
“晖晖,你得做个好孩子,听妈妈的话,这就起来!”
嘉晖不肯。
“让妈妈抱你起来!”
嘉晖拼命拨掉明军的手。
“晖晖,你听话,等会妈妈给你买个玩具!”
嘉晖仍然无动于衷,管自的挣著他两条肥胖至极的小腿。
“晖,我告诉你,你这样子是太令妈妈伤心了。”
赛明军没有办法,她气馁地坐在小chuáng前,眼眶竟一下子湿濡。
嘉晖回转头来,眨动著他那双明亮得如水晶似的眼睛,望住母亲,说:
“妈妈,你别哭,晖晖这就起来了!”
随即爬起chuáng来,一把冲前抱住了赛明军。
“晖,你不能再令妈妈为难,妈妈已经很辛苦。”
赛明军没有认真地考虑过是否应该在儿子还那么小的时候,就向他灌输这个母亲为养育他而劳心费力的思想。
她只是随心而语,言为心声。
左嘉晖看牢他的母亲,把个小头颅略为上扬,一派很英明神武的模样:
“妈妈,你不要这么辛苦,我保护你!”
赛明军破涕为笑,说:
“好,你保护妈妈,别让人家欺负。这个人家,尤其不是晖晖自己才好。”
左嘉晖摇摇头,说:
“老师说的,男孩子欺负女孩子,罪加一等,不可饶恕。”
“老师真是这么教你的吗?”
“对。”左嘉晖切切实实地点了头。
“那好,她一定是个好老师。”
其实,是不是好教师呢,赛明军不敢肯定。怕是个曾吃过男人苦头的女人,倒还有几分真。
赛明军赶快替儿子穿戴停当,硬要他进了半碗稀米粥,就带着他出门,往儿科医生的诊所去。
整个候诊室都坐满忧疑满脸的母亲,带着他们生了病的宝贝孩子。
噫,这么样一坐就要整整两个钟头的样子。这位儿科医生,非常非常的其门如市。
人生就往往如此一面倒,越旺的越旺,越红的越红;相反,越穷越霉的,周时就只有每况愈下。
坐在赛明军身旁的一位年轻太太,也许是闲得慌,于是跟赛明军搭讪:
“你的儿子长得很漂亮。”
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尤其是一听赞美自己心肝宝贝的说话,灵魂儿就立即要飘上天空去了。
赛明军礼貌而开心地回应:
“谢谢你!”然后她看到对方怀中那手抱的婴儿,就说:“你的女儿也是美丽的洋娃娃呢。”
“她像她父亲,完全是一个模式烘出来的饼似。我常跟丈夫开玩笑说,这女儿是轮不到他不认账的。”
然后管自嘻嘻地笑起来。
如此的qíng不自禁。
如此的自我陶醉。
赛明军不知如何再答腔,她试把话题带到另外的一个方面去:“现今的思想都作了个大大的转变,不重生男重生女,因为女儿总会陪伴父母多一点,男孩子的心老是野!”
“我先生可不是这个意思,他是个如假包换的中国保守派主义大男人,现在还不住吵着要我多生一个儿子。”
还是扯到她的丈夫身上去。
能够有个丈夫,真是件值得引以为傲的事吗?
那位太太并没有注意到赛明军突然间的沉寂,仍在兴致勃勃地讲话:
“若果肯定能生个男孩子的话,我还是愿意有第二胎的。但谁敢担保呢,等下又是弄瓦,可怎么得了?太平盛世还少一点顾虑,现今这年代嘛,又得考虑移民,如何能兼顾这样多的老与幼,真难呢!我那先生总不明白做女人的种种难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