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那么简单的答案了。
赛明军没有作声,她既迷惘,又清醒。
在这一刻,她依然无法辨别自己对左思程的感qíng。毕竟那已是种下经年的苦果,很难在极短时间之内连根拔起。
然,对于左思程的要求,是否正确,或说得公平一点,是否她之所愿,明军是清楚不过了。
她并不认为自己应该以无名无分的一个含糊身分生活下去。
她固然热爱自己的工作,也舍不得放弃那份因工作带来的自豪与安全感。
尤其是后者。经过这些年的挣扎,赛明军知道最可靠的人,还是自己。
这个思想如果是无可奈何的、悲凉的、幽怨的,也叫没法子的事了。
人往往因自己的际遇而定夺自己的信仰。
“思程,我的职业得来不易,请勿要求我辞职。”
“你是舍不得人,还是舍不得那份工?”
“思程,怪人须有理,你不以为自己的指摘或揣测,是稍为过分?”
“明军,我舍不得你,还有,我的骨ròu。”
唉!明军在心内叹气,这么动听的说话,为何早不说呢,迟至今时今日,选一个如此龌龊的时候环境才说,真是太叫人听着难过了。
“我们还有时间,反正这么多年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明军这样说。
跟着音乐停止了,明军示意要走回座位去。
“要回家去了吗?”谢适文站起来迎回了赛明军。
明军点点头。
“夜了。”
于是谢适文风度翩翩的向在座各人道晚安,轻轻搀扶着明军的臂膀,走出了礼堂。
回到家门口,谢适文问:
“明天是假日,你跟儿子一定有节目。”
“还没有订下来,可是陪伴他是一定的。”
“可否让我参加你们的行列。”
明军心内有无限的安慰,谢适文完全晓得尊重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物,这是重要的。
“好。欢迎你,相信嘉晖一定会很高兴。
赛明军的猜测完全正确。
翌日一早,谢适文就开车来接她们母子。一上车,适文就说:
“今天的节目,由我安排。兴尽而回时,才给我批评指教好不好?”
当然好。
把头枕在汽车内时,赛明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安乐感。
只为她肯定这一天有人会照顾她,不用她再劳心劳力,而能好好的生活。
汽车风驰电掣,直指西贡。
谢适文先把赛明军与左嘉晖带到菜市场去,在一间很地道的食店,吃油条、白粥、肠粉。
赛明军满心欢喜而又好奇的问:
“你也这般平民化?”
“我头上没有长出角来吧?会有什么特别?”
然后适文又补充:
“生活要多元化,才多姿多彩。我喜欢吃所有好吃的东西。”
嘉晖闻言,立即附和,大声说:
“我也是,可以吃很多很多。”
“晖晖,你这样子再不节制下去,就真要减肥了。”明军说。
嘉晖嘟长了嘴,道:
“不是说,减肥是女孩子的事。”
那鼓起腮帮的模样儿,可爱得令人ròu紧,适文忍不住伸手拧着嘉晖脸孔,笑道:
“吃是可以尽qíng吃的,但一定要有运动,我们今天就要好好的使体力得以发泄,然后再补充。”
下一站,谢适文把赛明军母子带到西贡的鱼市场,早上的海鲜,生猛至极,适文说:
“等下到我们家的别墅消磨一整天,正好动手弄一餐家常的好吃便饭。”
明军问:
“你会烧菜?”
“不,我以为你是专家!”
大家都笑起来。
明军当然可以应付,他们挑齐了鱼、虾、蟹,还买了两斤靓白菜,配些少ròu类,就驱车到那间坐落在西贡尽头的谢家别墅。
最典型的西班牙式建筑物。只两层楼高,然地方十分宽敞,看样子,是有五六千叹。最叫人神往的不是那清慡简丽的室内布置,而是那个偌大青葱的后花园。
孩子一走出去,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在地上拼命打滚,开心得乱笑乱叫。
“嘉晖,看我带了些什么玩具来?”
谢适文把两辆坦克车,放在糙地上,将其中一个遥控掣jiāo给嘉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