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亲手接过长鞭,将长鞭放在盐水中略略浸湿后,扬起手便打在韩弄影已经体无完肤的身体上。
经过一天一夜的鞭打,韩弄影全身几乎找不到一个完好的地方,她遍体鳞伤,连姣好的面容上都有被鞭子划过的痕迹,更遑论身上了!
所以现在的她根本只剩一口气,一股不认输的倔qiáng在支撑着她,她不要输,她也不会输,因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,没有喊疼,更没有叫,她相信慕容浚会来救她,无论如何,他都会来救她的!
纳兰卉无法置信地看着韩弄影láng狈不堪、鲜血淋漓的模样。她不相信,她不相信真会有人不怕疼,不怕死!
她放下手中的鞭子,“韩弄影,我知道你不怕疼,因为你是个脸皮像墙一样厚的女人,否则怎么会厚颜无耻地去勾引皇上?但是没关系,这个方法治不了你,我还有别的方法让你求饶,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看看到时候皇上还要不要你!”她转向几名在牢里看管人犯的狱卒说:“这个女人天生贱骨头,一天没有男人就会浑身发痒,现在我要你们剥光她的衣服,好好伺候她,知道吗?记得,别把她弄死就好,其余的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!”
说完,纳兰卉yín笑着离开,留下毫无抵抗能力的韩弄影独自面对一群男人。
韩弄影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,浑身颤抖不已。
“你们┅┅你们想做什么?”
这几个人并没有讲话,只是动也不动地盯住衣衫不整、浑身伤痕累累的韩弄影。
最后,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人走向韩弄影,动手解下绑在她手脚上的绳子。
以为自己即将遭到侮rǔ的韩弄影,惊慌得眼泪直流,用着破碎的声音,断断续续说:“你们┅┅你们不要过来┅┅否则┅┅否则我咬舌自尽┅┅”
岂料这个人摇摇头,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住衣不蔽体的韩弄影,“四小姐,你放心好了,我们不会对你无礼的。现在请你好好休息,我让弟兄们去准备药和食物,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,肚子一定很饿吧?”
韩弄影惊讶极了,“你们┅┅你们认识我?”
“当然认识,你是韩将军最小的女儿,叫韩弄影,是吧?”
韩弄影顿时忘了自己身上的阚痛,“你们是谁?为什么┅┅”
“我叫张威,他们是我的弟兄,我们皆是韩将军摩下的兵士,曾经受过韩将军的照顾。因为我们不相信韩将军会叛国通敌,所以就从边关悄悄潜回京城,之后在南宫公子的安排下,来这儿当狱卒,好作内应,照顾一些被纳兰庆诬陷入狱的人。”
“你们也不相信我爹会投敌?”
“当然。韩将军在孤立无援、粮食用尽的qíng形下,宁可吃糙根、啃树皮,和边关百姓苦撑六个月,最后城破被俘,我们几个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回来的!”张威将当时在边关作战的艰苦qíng形解释给韩弄影听。
“那我爹呢?我爹他怎么样了?”
“不知道,应该是让兰陵王给捉走了。不过四小姐请放心,兰陵王并不是个好杀成xing之人,所以韩将军应该不会有事才对!”
“你们怎么知道兰陵王他不会杀我爹?”
“两国jiāo战定有伤亡,而战胜的一方,往往会以烧杀掳掠来宣扬战果,所以城破时,也就是生灵涂炭时。不过兰陵王却没这么做,他一入城,便约束其下的兵士不准骚扰百姓,同时还和全城百姓约法三章,若有杀盗、劫掠、jianyín者一律以军令问斩,使得大家都对他心悦诚服,连韩将军也非常佩服呢!”
这番话,使得韩弄影悬宕在心中多时的疑云终于完全清除,因为慕容浚曾告诉过她,兰陵王是个有道之君,雄才大略、骁勇善战,如今连父亲昔日的部属也这样说,那就肯定不会错了!
“四小姐,刚刚实在很抱歉,为了取信于纳兰卉,我们只好做出冒犯你的事,不过我们在下手时都酌量过力道,所以小姐身上的伤痕只要擦擦药,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,只是可能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,请四小姐原谅!”
韩弄影摇摇头,“不要紧,我不会怪你们的。对了,我想知道皇上的消息,你们可以告诉我吗?”
几个男人彼此互相对看一眼,最后仍由那个为首的人开口:“不好,皇上虽然暂时没有xing命安全之虞,但也动弹不得,因为纳兰庆让御林车把紫辰殿团团围住,日夜监视着,形同软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