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以宁把她过来人的经验全数传授给我,我越听,头摇得越猛,我不是她啊,做不到一手泼辣一手温驯,最后她也没法子了,摊摊手,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我也没法子了,你自己想办法吧。别说我不够朋友不帮你。”
我叹息,我也想不到好的办法了,只能兵来将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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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如我想像中一样,关家人对我这个灰姑娘媳妇,并没有冷漠以对,但也不热络,比做冷板凳好上那么一点点。
按照新人进门的规矩,我也带了几件礼品,关父的礼品是一双我亲手织的毛线手套,关母则是我自已DIY的手工提包,虽然不值几个钱,但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,都是我jīng心制作,一针一线也是以严格谨慎的态度完成。关家不缺钱,更不缺任何名贵礼品,以我“灰姑娘”的身份,送太过贵重的礼品反而得不偿失---人家决对会以为是关季云花钱帮我买的呢。
对于我这类“灰姑娘”式的媳妇,送自己亲手做的倒能表现出一番真心实意。
所幸我送对了礼物,关家父母接受了礼物,并未嫌弃地马上丢到一边。
关母把提包研究了会,然后又挎在胳膊上比划了下,并未说赞赏的言语,但神色缓和多了。关父则不必说了,神色淡淡地说了句我“心灵手巧”的话来。
按规矩,新人进门,长辈也要表示一下。
关父送我一个红包,关母则送我一枚戒指,我瞄了戒指一眼,不大,款式倒新颖,细小的红宝石周围镶着细细的碎钻,戒身是透明设计,也不知是琥珀,还是水晶制作,上边有龙形纹路,戴在手上自有淡淡暖意。
夫妇二人又说了些祝福的话,虽神qíng淡淡的,看不出多少喜悦之qíng,至少没有冷场,对我来说,也足够给面子了。
我含笑收纳了他们的祝福。
而关季云的弟弟关皓辰,年纪与言城相坊,对这个与我保持着礼貌绅士的大男孩,我感觉得出他叫的“嫂嫂”二字倒挺真心实意,含笑应声,送了他一条编织围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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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的家宴,全是关家旗下得力的员工gān将,一群高级社会jīng英包括山姆,赫然坐了三桌多,然后司机、关家的总管佣人厨师园丁之类的私人xing质的员工,也坐了一桌左右。算得上是关家替他们举办的员工尾牙宴。
期间,我这个关家准少奶奶当然免不了被带去认识一番,关家的佣人对我倒也恭敬有礼,而那些社会jīng英,年纪都在三十至五十左右清一色的男人,也深谱职场之道,可能见关季云对我挺上心,便“关太太真漂亮”、“关太太真有气质”地恭维我。
我全都含笑应付,学着电视里豪门家宴中的女主人说着谦虚词,虽然都是千篇一律的辞令,但决对付合场合需要。
关季云公司的员工我只认识山姆,也唯有他对我冷淡以对,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丁点不明qíng绪,我在心头撇唇,对这个关季云手下的机要助理,不屑厌恶倒不至于,但决对欢迎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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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吧,不过份夸张,也没抢了稳坐关家夫人三十多年的婆婆的风头,表现得谦逊有礼,虽然没有完美的表现,但也还过得去。关季云对我很满意,在我耳边轻声夸讲我,说我做得好。
我微微一笑,轻轻推开他,在外人面前,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。
用餐差不多后,关氏父子开始发放红包,我和关母则坐在偏厅话着家常。
关夫人比慕容夫人好上太多了,没有张扬凌厉到让人坐立难安的眼神,想像中的试探拐弯抹角或是说教也并未上演,只是平平淡淡地嘱咐我,晚上才是重中之重,关季云父系的亲朋好友都会前来,到时候会把我正式介绍给他们,要我有心理准备,什么场合说什么话,可别让关季云丢了面子就是了。
最后,关夫人明着告诉我:“说老实话,我并不喜欢你。”
对于准婆婆忽如其来的直白,我有些惊异,心里有些微的紧张,但还不至于到双腿打颤的程度。她这句直接的话倒让我静下心来。
我微微一笑:“我知道。”
她上下看我一眼,也淡淡地笑了:“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老实说,你并不是我标准的媳妇类型。不过现在年代变了,儿女的婚姻儿女自个儿做主,做长辈的gān涉太多反而不太大。而季云一向很有主见,我们从小就陪养他,他也不负所望,但凡事都有正负面。太有主见的下场便是娶老婆都不和父母商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