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,先皇太子的后人归朝,将天下又夺了回去。那个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治理国家的小皇上被赶下了台,那些人妄图一手遮天的文官儿们也跟着下了台,这天下的老百姓们,只求这位新皇上能如他父亲一样,对老百姓好一点,让大家都不要再过整日发愁没米下锅的日子。
那份密诏被证明确实是真的。华南宏坐在养心殿里,面色更加苍白,全身都没了力气。
不是皇上,自然便没有了资格再待在承乾殿,身上的龙袍,也被迫换下去了。
这样的落差,华南宏委实难以接受。
容德皇后在一旁轻声的哽咽个不住,而今的他们,大势已去,被完全的与外界隔离了。
“尚不知,黛儿和梅儿他们如何了。(j.m 首发)”许久,华南宏才喃喃的说了一句,目光呆滞。
“三皇子,请放心,您的女眷们个个安好。”殿门外传来温和的笑,琅轩款步走了进来,狭长的眼睛,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乌兰。
“皇上的登基大典。按着惯例,定在下月初八。三皇子这边。皇上已经于洛阳为您安置了一处行宫。明日,三皇子可携众女眷一同出发。”
“什么?”华南宏“腾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激动地握紧了拳头,“你们想要把朕赶到洛阳去?难道你们真的认为这天下就是你们地了吗?”
“三皇子,妄称皇上,可是欺君之罪。”琅轩冷笑,“您还请多加休息。明日尽早赶路吧。”
“你们……欺人太甚!”华南宏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琅轩却不急不愠的转过身,走了出去,压根儿就没把华南宏放在眼里。
“婉娘,你就别再哭了!”华南宏一腔怒火发泄不出去。又被刘婉娘搅得心烦乱不已,将袖子一甩,跌坐在chuáng塌之上。
刘婉娘立刻抹了抹眼泪,然后走过来,柔声道:“皇上,相信洪将军和宰相大人是不会放下我们不管的。忠于朝廷之臣,大有人在。”
“可是,明天。我们就要出发去洛阳了……”华南宏叹息。( 首&发 )洛阳?
乌兰心念一动。
对于中原,乌兰还是不甚了解。洛阳的地理位置到底在哪里。距离苏丹国,远不远?
苍羽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,乌吉地状况又如何了呢?这个怪物,他会兑现自己的誓言么?
前往洛阳。
是生途,还是死途?
站在养心殿上的他,长衫而立,俊美如月,卸去了那银色的冰冷面具,他飘然自得地像是蟾宫秋月里走出的仙子。不带一抹尘埃。
那时候的他。没有看自己一眼。
乌兰的心里,突然不知道为什么。被一种悲凉所取代。对他来说,自己,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棋子罢了。
这一夜,无眠。
于宫中的哪一个人都是如此。
清晨,便有太监来唤,说车已然备好,诸多女眷也都在外面候着了。
华南宏携着刘婉娘与乌兰走出殿外,见甬道上一小队人马簇拥着一宽棚辆马车,而所谓的诸多女眷,却只是黛婉仪、珠儿和被贬了的秦如意三人。
“三皇子,原后宫中地女眷,大多都已经自愿出宫了,唯有这三位,是自愿留下来的,肯陪着三皇子去往洛阳之人。”小太监执手而立,华南宏却满心凄凉。
果真是,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。大难临头各自飞了。
“皇……”秦如意地嘴巴动了动,却赫然想起自己而今是不可以乱说话的了,便咬着唇忍住了,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华南宏。
“走,上车罢。”他走过去,拉了秦如意的手,又搀着刘婉娘,一并上了车。
几个人乘这样大的一车马车,倒也是十分的宽畅。马车平稳的前行,珠儿轻轻的挑起了车帘,看着这若大的皇宫景致,一点一点地朝着后方跑过。
“拉下来罢。”华南宏长叹了一声,闭上了眼睛。
珠儿应了一声,放下了帘子。
乌兰地心里,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这地方,明明是一个牢笼,却为何在此时,自己也会有所不舍与担忧?
到底,这里藏了什么东西,是自己不舍地呢?
一路上,马车里都是沉闷的。
所有的人都各怀着心事,任凭马车在路上疾行。
乌兰静静的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