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见了你,自不会让你回去。”莫非微笑着纵身袭向莫邪。
“除非我死!”莫邪的手一紧,将乌兰拦腰抱起,迎向莫非。
乌兰紧靠在莫邪的胸前,这个看似纤细而瘦弱的少年,竟然如此的有力,他的胸膛结实而充满了力量。但是……她却丝毫听不到他的心跳!
为何会没有心跳?
乌兰心中一沉。不免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左胸。
“在做什么?”莫邪的声音在上方响起,乌兰才意识到自己未免有些失态。然而就在莫邪分神之际。莫非地掌,已然袭向了莫邪。莫邪急忙将重心向左,迅速的旋身,却不想莫非突然将掌化为勾,莫邪的右袖被撕裂了大片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莫邪怀抱着乌兰旋转落地,黑发飞舞,眼眸里尽是警惕。
与华南灼和华南翊的那场充满了血腥与骄傲的王者之争相比,这无疑是一场华美的对绝。
翠绿的竹林间有落日金huáng的余晖在闪耀,莫非一袭华美长袍,优雅妩媚地驻立在林中,面带微笑,莫邪则一袭白衣,纤瘦而冷漠。美丽的男子与冷漠的少年,在这鲜活的色彩下,让人不免疑惑这场对绝的真实。
“我猜不透你如何要这样倔qiáng。”莫非摇头,轻声叹息。
“正如我猜不透你如何愿意那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一样!”莫邪冷冷说道,“勿宁死,也不愿被如此侮rǔ!日日在那女人的yín威之下,你竟不觉羞耻!”
“勿宁死?”莫非妖冶的眼里眸光一闪,“早知你勿宁死,我又缘何要救你?若不是为了你,我何苦要不顾羞耻?”
说罢,仰头哈哈大笑,再次望向莫邪之时,眼中尽是星星点点的异样之光。
“也罢,为兄就成全你好了。”
纵身而起,莫非地手中突然多了一柄袖剑,剑身碧绿,婉若这竹林地鲜翠,几yù滴下水珠。
“如此甚好!”莫邪亦一抖长袖,自袖中滑出一支金色的手杖,这手杖十分地jīng巧,杖端是一支荷花,杖身曲折,婉若花jīng,澄明耀眼。
两柄兵器相撞,铮铮之声不绝于耳,却不似普通兵刃那般刺耳,反而有如琴瑟之声,铿锵有力。
一招而过,莫邪再次紧握手杖袭向莫非,莫非却将身影一晃,手中的利刃转而刺向乌兰的脸。
莫邪大惊,立刻将乌兰揽向怀中,以手杖去挡,但莫非的袖剑却狡猾的躲过莫邪,如影随形的追随乌兰而来。qíng急之下,莫邪急速的转身,让乌兰藏入自己的怀中,自己的肩头,却被莫非的剑划伤。
殷红的血飞溅,如雪的白衣上绽出朵朵红艳的花,倍感妖艳。
莫非趁势重重的拍出一掌,正中莫邪的后心,莫邪拥着乌兰落地,重心却已然不稳,只觉喉中一阵翻涌,不禁咳出声来,唇边,竟有些许鲜红血液。
“莫邪!”乌兰惊呼。
莫邪却只是垂下眼帘,看着乌兰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。“流血的滋味如何?”莫非静立在糙地之上,手中的袖剑碧色中带着一抹血红,他的眼眸微眯,笑意盈盈,额前的火焰图腾跳跃着魅惑。“既然勿宁死,那就这样让你流尽鲜血而亡好了,让你尝尝,为了保护你的,我这个不知羞耻的兄长所受的痛苦与折磨。可惜,这才万分之一而已。”
说着,再一次纵身袭身莫邪。
“住手!”乌兰愤然从莫邪的怀中挣扎而出,将莫邪挡在身后,琥珀色的金眸有如万道金光的骄阳,带着愤怒直视着莫非。
莫非的剑已然近了,剑势未收,却轻轻的落在乌兰的颈间,剑气将乌兰额前的碎发拂起,令乌兰感觉到寒冷。
长长的睫毛垂下,在那琥珀色的眸中投下一圈淡影。那与自己的眼眸有着同样耀目的色彩的眼眸,虽然很好奇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眼眸,但乌兰却误以为他与自己一样,是一个苏丹国人,所以在那个时候,她才会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罢?
“都是假的,是么?”乌兰的唇,微微的上扬,“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吧?从十几年前,你见我的第一面起,你所说的话,便是假的,是不是?”
莫非的眼中,有一丝光芒不易察觉的闪过。
“是不是与你的主公一样,对于你来说,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利用的?包括誓言,包括温暖,包括信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