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呆河豚,怎么说傻话了呢?”他依旧是惯常的口气,轻声的笑了起来。
我在这头摇首,也不顾吉利不吉利的,带着鼻音哭道:“可是我前天做梦了。梦见你被流弹袭击了,你受了伤,流了好多血。傅君颜,咱们不拍了好不好?我好担心你,咱们不要拍了。”
电话那头顿了顿,耳边是风沙的呼啸声,然后我听他一字一句地说:“梦都是反的,小傻瓜,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连做梦都信呢?呆宝贝,别哭。我很好,这里也很安全,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和你说话吗?更何况,来这里的,也不光只是我一个人。”
我抽抽鼻子,瘪着嘴问:“真的?”
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,然后他接着说:“只是,这里的通信设施被破坏的很严重,很难和外界联系,我没办法打电话给你,你也不要瞎担心知不知道?你要安安心心的,等我回家,我们再一起去苏州,好不好?”他像哄孩子一般一句句说着,语调平稳,温和。若不是泪水落在手臂上,我几乎就要被他蛊惑一般的说服,再想不来其他念头。
“我怎么可能不担心?喂!傅君颜!傅君颜!喂!喂!”电话就那么断了,我再回拨却接通不了。
颓然的坐在地上,披了件外套就拿起车钥匙出门,连夜到了当地的夏奇拉酒店用卫星电话打给傅君颜,但还是无法接通。有些无力,有些无奈,有些生气,有些担心。但千般语言,都不过是因为,他不在我身边,并且,在那么遥远而危险的地方……中东,那个战争频发的国度,那是一个如此矛盾的地区,文化底蕴深厚,石油丰富,可这又偏偏是战争的动力和源泉。我不愿意,我的男人,在那样的地方。
实在了无办法,我只好深夜打电话找表哥,表哥无怨无悔的替我左右联系,不久后回拨给我,很疑惑的问:“你这到底是要找谁?我刚刚联系过了,索马里的通讯设备在一个月多以前就已经因为内战完全被破坏了,至今无法和外界联系。他们国内也只有一台非常落后的卫星电话,还不知道在什么势力手里呢!我请了美国使馆的朋友也没有办法。不急的话,宝贝咱等几个月再看看?”我无语,含糊的说:“没办法就算了。”心中却百转千回。
傅君颜,如果真像表哥说的,在那里和外界联系是那么的难。那你又是,怎么想尽办法,来联系我的?
心中苦苦的,却又甜甜的……
带着复杂的心qíng,我只好安慰我自己,至少,我知道他是安全的。可到底,还是担心。又忍不住打自己的脑袋瓜子,不争气的东西,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,难道要做世界上第一只被自己的梦吓死的河豚?哼!钻进傅君颜的大chuáng,感受这他的味道,我这才,勉qiáng入睡。
《冰舞奇迹》第二场比赛,我和我的搭档孟东岳合作的并不好,从来成功的代价都是不懈的努力。但偏偏我这些日子魂不守舍,又加上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,身上没什么力气。所以到了表演的时候,我不光舞蹈动作连连失误,还拖累搭档孟东岳和我一起在冰面上摔了两跤。现场观众连连惊呼,几位评委更是惊讶的捂住嘴。一曲毕,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到底láng狈成了什么样子。果然,我依旧得了全场最低分,比上回的分数还低……
肖恩潘甚至失望地连连摇头,轮到她点评的时候,她叹了口气,只对着麦克说:“我就不说了。”我想,她应该是看我乱七八糟的舞蹈动作觉得遭罪,都懒得再说我了。之后,我退回观众席上坐在万青和方晴旁边,万青叹了口,无言的望着我。方晴拉着我的手说:“小爱,尽力了就好。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,你摔倒了还能继续坚持表演就很了不起了。”我听得心中不是滋味,点了点头,闪躲的到前排找到房町越和徐若帆。
若帆姐见我朝她走过去,连忙站起身伸手过来拉我,扶着我往下走,上上下下打量着我,一遍一遍地问:“小爱,疼不疼?”我摇头,呆呆的望着她,她又说:“我妈也在看直播呢,看你摔跤心疼的不得了。节目结束跟若帆姐回家去好不好?我妈给你揉揉,做好吃的给你吃,好不好?”
町越哥也在一旁伸出手,拍拍我的肩说:“小爱,我看刚刚就很好。没事的,努力过就好了。”我鼻头一酸,坐不住的点点头,起身回到后台。
节目的最后,所有选手上台,大屏幕公布最后的成绩和排名。选手的成绩分为评委打分,现场观众打分,手机短息投票,网络投票,四个部分。而本场的最后两名会被当场淘汰出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