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风阵阵,夹着chūn末的寒意。
钻进车内,贝若雪却不和道自己想去哪里。
夜,已深,小区内,几乎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,只有寥寥数家,有些房间还亮着灯。路灯弯着头,把光明洒落地面,一盏接着一盏,很忠心,很无私。
轻轻地发动车子,贝若雪把车开走了。
她刚把车开出小巷,上官家的门也开了,上官炼也跟着开车追在她的身后而出。
上官炼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,听到外面细微的车轮声,他立即探头察看,然后就看到贝若雪开车离开,他想也不想立即追来。
看着前面那辆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开着,上官炼也放慢了车速,静静地跟随着。
不知不觉间,贝若雪竟然把车开到了水湾区的海边。
水湾区是个渡假村,村中建有宾馆,酒店,也有数间不错的别墅,因为靠海,渔民最多,也是炎夏之季,大家喜欢来的地方。
贝若雪把车停在海边不远处,自己下了车后,独自走到沙滩上,然后坐了下来。
海边有照明灯,不至于黑沉沉的。
海风呼啸,海边总是比陆地要冷一些,夹着寒意chuī来的海风,让贝若雪缩了缩,感到了冷。
她双手抱膝,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,黑色的天际,空dàngdàng的,没有明月,更不会有星星。
静悄悄的夜,她坐这里,呼着海风,听着海làng拍岸声,她的脑海却一片凌乱。
有时候会在分析那宗命案,想寻找新的线索。那作案之人手法老练,手段也残忍,案发现场,除了死者之外,找不到凶手的任何指纹,死者是被弓虽。女gān后掐死的,可死者被弓虽。女gān后,也找不到对破案有关的痕迹,可见凶手是戴了套的,更是一个长期玩弄女人的人,否则不会想到把套套随身带着,作案时都不忙戴上。
她想得更多的还是感qíng。
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对母亲的感qíng有多深,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,难道也敌不过小三的临时凑脚吗?
有力的长臂伸来,把她拥进了结实的怀里,熟悉的宠溺气息灌进了她的鼻端,她不用扭头,也知道来者何人。
上官炼在贝若雪的身边坐下,搂她入怀,让她的头靠在他结实的怀里,他的下巴抵在贝若雪的头顶上,另一只大手把贝若雪盘成发髻的长发放了下来,海风立即chuī起贝若雪的长发,拂着他的脸。
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,黑漆漆的天际,上官炼温沉地问着: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在他怀中抬头,贝若雪摇了摇头,不想让他知道父母之间的微妙问题,更不敢让他知道她的母亲有可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偷qíng。
定定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,上官炼明显就捕捉到她心底的凌乱,不过她不愿说,他也不会再追问,只是把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压,给她最qiáng最真的安抚。
有他守在她身边,天塌下来也是他高个子顶着。
就算他顶不住了,他也必定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。
“上官炼,你觉得现在的爱qíng真的能天长地久吗?”良久,贝若雪再次仰头看着他,轻轻地问着,一向飞扬着朝气的俏脸此刻染上了一层疑虑,看得上官炼心痛。他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脾气冲动,三不五时爆一句“奶奶的”热血女警,而不是被忧虑所欺。
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,上官炼淡笑着:“雪儿,你怀疑我对你的感qíng吗?虽然你不愿意接受联姻,一心想爬到我的头顶上,但我对你的qíng,日月可鉴的。”
贝若雪苦笑,脱离他的怀抱,她爸爸对她妈妈的qíng不是日月可鉴吗?可是现在……
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贝若雪自沙滩上站了起来,低首朝上官炼笑着:“没事了,很晚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“雪儿。”上官炼大手一捉,捉住她的手腕,把她扯了回来,然后他也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躯把她紧紧地罩住,双手扳着她的双肩,有点心痛地问着:“雪儿,你不相信我吗?”她明明就有心事,可她什么也不对他说。
贝若雪微愣了一下,然后扳开他的大手,家丑不可外扬,何况还是未经证实的,她怎么和他说?就算母亲真的感qíng出轨了,她也不会对他的说的。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贝若雪再一次转身离去。
上官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快步追上她,一前一后开车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