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煜倚靠在病房前,微微地喘着气,视线如胶,胶在贝若雪苍白的脸上,耳边犹自响起昨天下午两声枪响。
或许是感受到他的气息,或许是接收到他的注视,贝若雪轻轻地扭头看向了门外。
看到龙煜的时候,贝若雪眼眸也停止了转动,两个人四目相对,无声似有声。
贝若雪记起昨天下午,在她中枪倒地的时候,她耳边响起那道撕心裂肺的叫唤声,不是上官炼的,而是龙煜的。
那一声,重重地敲进了她的心,让她知道龙煜对她的在乎千真万确。
他的痛,他的苦,他的慌,他的乱,他的qíng与爱全都融入了那一声的呼唤中。
不知不觉,贝若雪的心也隐隐地绞痛起来,她何行德何能,不就是长着一副好容貌吗?凭什么就可以得到这三个男人的倾心爱护?
倚门微喘的男人,她甚至怀疑他就是龙会的老大龙煜,她一心一意要歼灭的龙会,一心一意想捉其归案的人。
可是此刻,贝若雪暂时不想去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,她只知道,他爱她,是真的很爱很爱,就如同上官炼爱她那般的深。
“龚……”
“不准说话,你才刚醒转,别说话,该死的!你是怎么当警察的?你不会掏枪威胁对方吗?你他妈的,你要是死了,你知道我们有多痛吗?该死的,娇滴滴的,白嫩嫩的,如同温室的花朵,就该好好地呆在家里,等着嫁人,你当什么刑警,追什么抢匪……”原本以为龙煜会像上官炼那般温柔对她,没想到龙煜走进病房,就是一连串的怒骂,骂得所有人都错愕不已。
贝若雪怔怔地看着对她破口大骂的龙煜,鼻子微酸,眼角泛起泪花。
从她遇到这个男人开始,他都是不多话的,可是此时他却一口气就说了那么多话,表面是骂,实际是他的担心与恐慌。
不一样的男人,用不一样的方式表达了对她的关心。
“对不起。”贝若雪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。
当时亲眼看到她中枪倒地的人是龙煜,最恐慌的人也是他。
龙煜的大手捂上了她的嘴,那深邃的眼眸锁着她苍白的脸,嘶哑地说着:“你把我们都吓死了。养好伤后,辞职,别gān了,嫁给我,我宠你一辈子。”
话音一落,龙煜成了上官炼和杜狂风的耙子。
贝若雪两眼一翻,装晕过去。
“雪儿,想吃什么?做完了手术,估计还不能多吃,我让我妈煮些白粥给你吃吧。”用力地把重大qíng敌龙煜扯推到chuáng尾去,上官炼站在chuáng头前,温和地替贝若雪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,温和地说着。
装晕的贝若雪睁开了眼睛,接收到上官炼温和的眼眸后,心一定,点了点头。
用吃的来当伎俩?
龙煜脸一黑,眼一沉,他也会。
“雪儿,我去替你准备吃的。”龙煜不等上官炼打电话,抛下一句话,转身就离开了病房。
他再一次,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医院,赶回龙氏别墅里。
龙叔不在,龙腾坐在大厅里看着报纸,看到龙煜回来了,他连忙放下报纸站了起来,恭恭敬敬地叫着,神qíng却有点儿不自在。
“龙腾,替我煮杯咖啡。”龙煜一边吩咐着龙腾,一边走进了别墅里的厨房里。
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,平时的三餐,有时候是到外面吃,有时候也会自己做来吃,他的厨艺不敢说好,但白粥,他还是会煮的。
上官炼的白粥是让他妈妈杜素素煮的,而他的,却是他亲手煮的,贝若雪吃起来的感觉肯定不一样。
“是,老大。”龙腾低低地应着,眼里再次掠过了不自然。
清晨,在龙煜离开的时候,查理暗中送来给他的锁qíng药刚好到了,他偷偷地把药收下,还在费心思,想着如何把锁qíng药下到龙煜的食物中去,没想到天助他也,龙煜居然让他煮咖啡,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?
龙煜一点也不知道,一直忠于他的龙腾居然会以他愚忠的方法来切断他对贝若雪的qíng丝。
他在厨房里替贝若雪煮着白粥,龙腾替他现磨现煮着咖啡,他昨天一夜没睡,他需要喝咖啡来提神。
把咖啡煮好,龙腾偷偷地把锁qíng药倒了半包到咖啡里面。
查理说过,龙煜对贝若雪的感qíng如果特别的深厚,就要把一包药都倒进去,如果不深的话,只需倒半包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