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五分钟他就走出来了,脸上带着笑容,他带惊异的声调说:“那条链子是白金,值二百五,是当尽的了。这坠子更值钱,是极上品的玉,也可以卖好几百。”他将那颗心型的玉还给我。
“也一齐当了吧。”我没有怎么怜惜。
坚静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你真是千金小姐,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值好几百块,哼!”
我知道他又在赌气,索xing告诉他,“这颗玉上还有钻石,一会儿我就到金铺去估价。”
坚又在抽个烟了。他看我一眼,“我们吃饭去吧。”
他把我带到一间广东小菜馆,叫了好几个菜。
“要不要喝啤酒?”我问。
坚摇摇头,“不想喝,我没有这种心qíng。”
“庆祝一下吧!”我说:“也许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快活的几天呢!”我笑着。
坚呆住了,他看着我,“你这样说,是什么意思?”
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讲出这样的话来,于是只好解释:“没什么,喝点酒也好。”
坚苦笑,“你离家出走,至今这么多天,有没有挂着他们?”
“没有,”我摇头,“一点也没有,相反的我还有一种轻松的感觉,与你在一起是我唯一的yù望。”
“和我在一起这么久,我所有的缺点都向你bào露了吧?”
“没有,”我微笑,“你很尊重我,坚,这出乎我意料之外。母亲以为我一出门,大概便会给你jian杀的,她做梦也没料到直至今天,我们依然很纯洁,”我停了一停,“其实什么是纯洁呢?我与你相爱,那便是纯洁。父母允许,婚姻注册不过是花样的一种。无论我们将来发展成什么样子,我都是快乐的,于心无愧的。”
坚看着我,他嘴角一动,终于没出声。
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我问:“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坚说:“谢谢你的爱。”
“为了我,你把工作也丢了。”我轻声的说:“所以你不要提谁累了谁。”
“两百五可以维持十天?”坚问:“差不多了吧?在这十天内,我希望可以找到工作,希望是每天算薪水的那种工作,否则也是没有用,而每天算薪水的,除了舞女,便是苦力。”
“那就让我做舞女好了。”我微笑说。
坚忽然之间bào怒起来,“你晓得什么?把这种事当笑话来讲,闭嘴!”
我看看他,呆住了,我发觉自己失言。
坚叹气,“吃完没有,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回旅馆?”我问:“还是到哪儿去走走?”
坚付了账。“随便你。”他拉我起来。
我与他才走到餐室门口,便看到一个影子。
“不好,”我嚷起来,“那是阿伍!”
但是阿伍已经推门进来了,她挽了一篮菜,分明是偷懒,约好姊妹在这里吃点心。我想躲她,后来想想没有必要,反而会引起坚的误会,索xing挺身而出。
阿伍看到我呆了,“小姐……小姐,你在这里?”
“是,”我傲然答:“怎么样?”
“太太日哭夜哭,你一定要跟我回去!”她菜篮也不要了,死命拉住我的手。“小姐,我们找得你好苦!”
“阿伍,”我与她讲道理,“你是从小把我看大的,对不对?你应该相信我。”
她有点怔怔的,松了手,“小姐,你一向是听话的孩子。”
“可不是?”我笑着看看坚,坚也在微笑。
“老实说,我们也都说太太老爷有点过份,自家已经有钱了,还要女婿家有钱gān什么?”
她偷偷的瞥坚一眼,“但是小姐,你可别行差踏错啊!”
“阿伍,你会帮我的,你身边有多少钱?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