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楣忍不住问:"你们是哪一家公司的?"
他笑一笑,"冀轸出入口。"
宦楣对这间公司并没有印象,这并不稀奇,她对父亲的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但是对方对宦家却好似了如指掌。
她说:"快将散席了。"
好色是人之天xing,漂亮的面孔令观者心旷神怡,宦楣忍不住多看他几眼。
他当然对她有兴趣,不然不会与她攀谈。
宦楣说:"有空再联络,我们一起看星。"
听上去委实太làng漫了:坐看牛郎织女星。
是以他有刹那间失神。
宦楣接着说:"对不起,我要去送客。"
她拉一拉缎子晚服,发出悉悉一阵轻响,转出客厅去。
她一直陪父母站在门口招呼,但没有再看到那位聂先生,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。
第二天一早宦楣接到凯蒂的电话,只说要祝宦伯伯生辰快乐。
宦楣马上知道凯蒂在打探消息,"你放心,毛豆与我都没有带朋友回家。"
凯蒂像是满意了,"我有份礼物送给令尊。"
"你给毛豆转jiāo便可。"宦楣搁下电话。
反正已经醒了,她拨到钧隆的公关部找许小姐打听冀轸出入口行的来龙去脉。
许小姐笑道:"很奇怪的店名是不是?"
宦楣答:"并不,二十八宿中第十三十四颗星正是翼宿与轸宿,此人毫无疑问是个业余观星家。"
许女士如闻印度文,"什么?"
宦楣只是笑。
"有了,"许小姐说,"冀轸的主持人姓聂。"
"有没有名字?"
"聂上游。"
"与我们华洋有什么纠葛?"
"要贷款部才会知道。"未经上头同意,即使对方是大小姐,也不便透露太多业务上消息。
"你有没有见过他?"
"没有。"
"那没事了,谢谢许小姐。"
聂上游,可能是他老板,可能是他本人。
下午,她蹭到母亲身边,"妈妈,我好不好请客人回来喝杯茶?"
宦太太即时问:"异xing?"
"世上只有两种人,不是男人就是女人。"
"为什么不到外头去玩?"
"我的望远镜并不能手提。"
"不行,一破例不可收拾,叶凯蒂会把宦家当旅舍。"
宦楣叹口气,"yīn阳人呢,yīn阳人能不能带回来?"
"小姐,你找份正经工作吧。"
"我还不十分肯定我要做的是什么。"
"你父亲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知道了。"
宦楣笑说:"一代不如一代。"
宦太太终于关心起来,"你要请什么人来喝茶?"
"根本没有人。"
"宗平来不来?来的话就当是我的客人好了。"
"父亲的想法同你有点两样。"
宦太太自顾自说下去:"伊益发出色了。有一次下午茶碰见他,特地过来向我鞠躬,还替一桌太太付帐,害我感动了三天。现时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了。"
他的好处也并不只这样,宦楣嘴说:"他很会这一套,伪善。"
宦太太不以为然,"一个人若假得令我那样舒服,假得一点也看不出来,我就当他是真的,外边也有人说宦兴波假,我一点不觉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