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儿气急地追去,跟了很远,却没有追上。
有些挫败,有些落寞,有些无措,有些茫然,有些刺痛,有些空dòng,有些恨意,猫儿漫无目的地走着,手中的帕子没有了,就像自己始终抓不住曲陌的衣角一样。即使抓住,在那白衣留下的,也不过是自己脏兮兮的爪印。如此……不般配。
猫儿将自己的手指张开,透过月亮看着它,看着指fèng中的gān涸血痕,有自己的,有黑衣人的,混合在一起,形成诡异的图腾。仿佛一条艰难的qíng线,在错乱中,有着擦不去的浑浊。
猫儿将手在衣服上使劲蹭着,却是擦不去那gān涸的血痕,直蹭得肌肤通红一片,也无法gān净。
猫儿有些急了,一把cao出大菜刀,发狠地向自己左手剁去!
艳绿色勾红花的身影一闪,修长手指一所将猫儿手中菜刀夺下,同进一清脆巴掌声狠狠响起,直袭猫儿脸颊!
猫儿只觉得自己左颊一片灼热,口中泛起血腥味道。
银钩的发丝在夜色中张扬,原本勾魂的桃花眼却是含了前所未有的锋利,若两根带毒刺的荆棘,狠狠穿入猫儿的心,又若不屑的轻佻,瘙着人的羞涩神经,更似熊熊燃烧的愤怒大火,在顷刻间将猫儿吞噬。
银钩的眼紧紧锁着猫儿的眸子,气得胸口起伏,厉声喝道:“嫌自己脏了,到不如从脖子抹下去,你拿手撒什么气?”刀子一递,“砍吧,从脖子砍!”
猫儿不接,银钩半眯起眼睛,唇角勾起笑意,却是笑得越发危险,犹如曼陀罗般妖冶,轻佻地用手指划过猫儿的脖子,柔声道:“砍了这里多好,一了百了。”
猫儿身子一颤,仍旧没有动。
银钩目光骤然一冷,手指一动,猫儿下意识地往后一躲。
银钩赤红了眼,大吼:“你躲什么!”
猫儿吸着鼻子道:“我……我以为你还要打我。”
银钩气得身子都在发抖,却是一手提着刀子,一手遮挡住眼,侧过身,仰头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好啊,好啊,砍手都不怕,却怕我掴你?甚好,甚好……”
猫儿听着银钩的笑语,竟觉得心都痛了,一种从来不晓得的怕意开如蔓延,忙一把将银钩抱住,狠狠地,不留余地!
银钩身子一僵,半晌,才沙哑道:“你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人,你怕失去我的温暖,现在来抱着我,若此刻曲陌来了,你定然要甩开我跟他走,我却是这世上最痴的傻子。偶尔一次的认真,却将自己放置到如此位置上,任由你掂对,却无法放手不管。你若再狠心些,gān脆用这菜刀莫了我脖子吧,省的我时常在想,若杀了你,会不会更好。”
猫儿的小手紧紧攥着银钩的衣袍,脑袋使劲蹭着银钩的怀里,仿佛要挖个dòng钻进去般用力。
银钩缓缓闭上眼睛,终是伸手将猫儿抱入怀里,就这么护着。
猫儿窝在银钩怀里,在瑟瑟风声中抬起头,望向银钩那微扬的下颚,就如同中了蛊惑般悄然点起脚尖,在那冰凉的下颚上落下自己青涩的吻。
银钩身子一颤,却没有睁开眼睛,猫儿望着银钩的下颚,认真道:“银钩,我要去问曲陌,到底喜没喜欢过我,最后一次,我要问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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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斩qíng愫葬痴狂(二)
银钩亲手将猫儿打扮一番,为猫儿换上海蓝色的罗裙,cha上翡翠珠花,点上柔亮红唇,说:“只许你这一次任xing。”
猫儿攥拳,点头,从浮华阁走出,听着银钩抚弄的琴音,只觉得这步伐犹如迈在刀锋上。猫儿狠狠吸气,上了银钩为她准备的马车,往曲府方向走去。
猫儿到曲府后,却没看见曲陌,只见院子里堆积了无数的古玩珍宝。
问了一向熟悉的护卫,那护卫支支吾吾半天,终是在猫儿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讲出。离帝已经为香泽公主和曲陌赐旨完婚,两人这是去宫里谢恩去了。
猫儿跌坐到那一箱箱的珠宝上,就这么茫然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一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,这才缓过神来。
看见来人,猫儿慌忙站起:“香泽公主?”
香泽公主亲昵地挽着猫儿的手臂,就仿佛是许久不见的姐妹般近乎,言语中更是关切道:“妹妹昨天跑哪里去了?害我们好生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