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军主将叶豪目光深沉,晓得军心不可涣散,当即大手一挥,下令道:“活捉!”
猫儿一听,停了下来,扯开嗓子喊道:“活捉?今天就让猫爷我看看你是否有那个能耐!且看猫爷将剁你个二十一段!”话音未落,瞬间cao出“千年青锋镀”大菜刀,就这么呼啸着向敌军主将砍去!
猫儿的招式一点儿都不花哨,却异常灵活勇猛,但凡让她近身,便是骨骼碎裂的惨叫声传出。
猫儿杀红了眼睛,在千军万马间往叶豪处砍去!
然而,即使猫儿再勇猛,亦不可能以一挡千。敌人用长矛制止猫儿近身,使其前后左右受困,即使用大菜刀砍掉了一批枪头,还有另一批瞬间刺来。
无止境的拼杀中,猫儿奋起杀敌的体力渐渐不支,脑中又想起曲陌那双修长gān净的手指,以及他展开的信笺,上面写着:迎娶公主,速回。
猫儿不晓得自己要如何等曲陌一年,即使她愿意相信曲陌,她会是他唯一的妻,那他即将迎娶的人,又是谁?
猫儿终于明白,自己嫁给银钩时,曲陌是怎样的痛楚。
猫儿却不能明白,为什么曲陌明知道这种痛楚,却还要让她去体味?尽管曲陌说她会是他唯一的妻,但她仍旧不晓得一年后会是怎样的光景,不敢去想在曲陌的dòng房花烛夜,谁才会是他真正的妻?
第一次,猫儿如此渴望那个位置,那个被喜帕掀开的瞬间,看见得可以是曲陌的温润笑颜。
猫儿的固执是砍不断的“赤腾”,即便在摇曳中对银钩动了心,但曲陌却是她最初的悸动,那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名字,那个雕刻在胸口的容颜,让她如何摒弃?如何忘?
猫儿的固执有时候是可怕的毒,似乎非要一人毙命,方可长眠。
在这场厮杀中,猫儿想了很漫长的一幕幕,却又仿佛只是瞬间的事儿。只是这一课体力不支的恍惚,便被敌军拿在了兵刃之下。
猫儿被缴了兵器,点了xué道,捆了绳子,被狠狠地丢进了主将帐篷。
左右两排敌军肃杀之气甚重,没有人可以忘记猫儿是如何砍杀自己的同袍兄弟!没有人可以忽视那亲人离世的痛苦!然而,却忘记了,自己本是掠夺的野shòu。
猫儿被粗鲁地丢在地上,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一经摩擦碰撞,立刻痛了人的神经。猫儿忍下喉咙里的闷哼,忍下身体的战栗,忍下这全身的伤痛,仰起头,狠狠瞪向敌军主将叶豪。
其他将领见猫儿如此不服,一种仇人无力反抗的肆nüè感油然而起,其中一左脸有两颗黑痣的将领甩手狠狠掴了猫儿两个嘴巴,怒喝道:“你看什么?”
猫儿的身子被甩了出去,脑袋磕碰到桌角,撞出一片猩红血痕,顺着额头一直流淌过眼角,如同一滴红色泪痕般充斥着罪恶的妖冶。
猫儿的发丝滚开,那独属于女儿的柔软飘逸而出,看得一gān人等全部傻了眼!任谁能想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猫爷竟然是一女子!
待众人以看待女子的目光重新去打量猫儿时,只觉得呼吸一紧,好个吸魂儿的倾城佳人!
那掴了猫儿两巴掌的男子喉咙一动,对叶豪主将抱拳道:“叶大将军,此等贱人,莫不如废去一身功力,丢去‘红营’做个军jì,如此这番,定能羞rǔ离军颜面,以振我霍国军威!”
叶豪一双沉淀了风雪峥嵘的眸子冷冷一扫,训斥道:“万将军,若作践一个女人就能震军威,霍国的军威还真是可怜得很。”
有两颗黑痣的万将军一脸吃瘪样,眼中划过三分愤怒,垂眼隐下,口不应心地赞道:“叶大将军教训得是,属下冒昧。”抱拳,退到一边,用眼睨着猫儿看,便看见了猫儿蹿出颈项间的黑色石头,弯腰,一把扯下,递给主将,献媚道,“叶大将军,您看此物。”
叶大将军将“梵间”拿在手中把玩,只当是普通一块石头,顺手扔在了桌子上,望向猫儿,出声道:“众将领听命,此女要押解回霍国,送给圣上裁夺!”
众将领抱拳,“得令!”
猫儿被押解了下去,qiáng行灌了碗“软骨散”后,就被丢入最简陋的帐篷里。至于其它战俘,无一不被砍了头颅。
猫儿一直qiáng忍着的身体在无人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,不但因为伤口处的痛楚,更是因为胸口处的严重窒息感,仿佛有东西要从胸口处生生解剖开时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