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她,宠她,成了他最大的幸福。虽然此刻抱着她,但银钩一想起她曾执著地追逐着曲陌的身影时,他仍旧捻酸。她之种种,总是让他又爱又恨,即便想挥剑斩qíng丝,亦是抽刀断水水自流。所幸,这自流之水总算流回到了他的身边。
离国初定,人心仍旧不稳,每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挤破脑袋地想往皇宫里送女儿。众女原本想攀龙附凤,但初见曲陌的天人之姿,便将一颗芳心沉落,更有甚者,竟因选不上秀女而悲痛自缢。
联姻,不但是国与国之间的联谊桥梁,更是帝王与君臣之间微妙的平衡木,既可铺路,亦可断桥,却是稳定人心最有效的办法。
在众美画卷悉数入宫呈现在桌案上时,曲陌看都没看,而是用冷静得近乎无qíng的朱笔在名册上勾画出四个权臣之女,分别册封为四淑媛。
这是个不低不高的位置,令支持他的四大家族挑不出任何软刺。看似一视同仁,却让那小小的后宫联系了朝廷,分别起了向上攀爬的抗衡心思。只要有抓权之心,就会互相攀比制约,这是帝王的权衡之术,曲陌深得此道。
香泽公主册封为贵妃,暂管后宫。至于其他弄权棋子,皆册封为昭仪、才人、美人若gān。
在曲陌打造兵qiáng马壮的国家时,银钩带着猫儿回了趟将军府,非常郑重地谢过了老管家。
老管家只说承受不起,却是高兴得老眼蒙眬,为少爷与少夫人重归于好而激动不已,直说北斗将军在天有灵。
银钩谢过老管家后便yù带着猫儿离去,那誓要为奴为婢的玥姬则是以一副忠贞烈女之姿拦在马车前,必要随银钩一同离去。
银钩桃花眼一眯,冷酷无qíng地说道:“娘子不喜你,我便容不得你。你且站着,看这马儿是否前行。”语毕,一马鞭抽下,高头大马吃痛向前狂奔。
眼见那马儿要踏在玥姬身上,猫儿一手夺过缰绳勒紧,终是救下了玥姬一条小命。
猫儿对玥姬笑了,小手一扬,说道:“你上来吧,我现在不讨厌你了。”
玥姬僵硬在马前,忘记了该如何反应。
猫儿真挚地说道:“你很有勇气,对自己喜欢的人紧追不放,不过这样会很受伤,需要不断鼓励自己才可以继续坚qiáng。虽然我不讨厌你了,但我不会把银钩让给你。那是我夫君,你就别惦念了。你上车,等有合适的人,我帮你打劫回来,一准儿成好事儿。”
玥姬被猫儿一席话震得不知东南西北,身子竟瑟瑟发抖,心被怪异的qíng绪缠绕,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猫儿伸手将玥姬扯上马车,塞入软垫里,她与银钩坐在马车外面,有说有笑地赶着马车前行,眼中俨然没有他人身影。
马车在客栈停下,猫儿又将岚琅塞入马车里,算是人都齐全了。
银钩简单地给自己和猫儿易了容,就这么出城了。
小马欢快地颠簸间,银钩问:“猫娃娘子,要去哪里?”
猫儿飞扬马鞭吆喝着:“去寻无行宫,我誓得‘因果’!”
岚琅从马车里探出头:“算你还有心!”
猫儿咧嘴一笑,逗弄道:“夺‘因果’也不是给你吃,是给银钩的。”
岚琅涨红了脸,就要跳下马车。
猫儿忙扔了缰绳抱住岚琅的腰,怒声道:“不要命了?你做什么跳马车啊?你又没受伤,要那‘因果’做什么?”
岚琅挣不开猫儿的钳制,那水润眸子充满愤怒,大吼道:“不用你管!”
猫儿恐吓道:“你再凶我,我就打你喽!”
岚琅又开始挣扎,却因一不小心触碰到猫儿胸前的柔软,身子瞬间僵硬下来。他紧抿着唇,扭开头,不再说话。
银钩眯眼扫去,用鼻音怪声怪调地说道:“猫娃娘子,你抱着一条láng,感觉可好?”
猫儿松开手,对银钩认真地道:“像láng吗?我觉得他更像会挠人的野猫。”
岚琅恼羞成怒,从牙fèng里挤出一个字:“你!”
猫儿觉得头大,只好妥协道:“你倒是说说,为什么一定要‘因果’?”
岚琅眼瞪银钩,冲猫儿冷冷一哼:“不关你事!”
猫儿耸肩:“你看,你都说不关我事了,还总拖我去抢‘因果’。”
岚琅一口气噎在胸口,急剧地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