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风流_作者:小鱼大心(26)

2017-03-27 小鱼大心

  猫儿眼睛一瞪,撸起袖管,双手掐腰,一脚蹬在椅子上,气势磅礴道:“想我猫爷……呜……达树,逆卧窝醉八左深嚰?”(大叔,你捂我嘴巴做什么?)

  慕子悠眼波一转,却没有松了捂住猫儿嘴巴上的手,只是笑道:“娃娃,你若想知道那白衣美人的下落,就先应我一件事,如何?”

  猫儿忙点头入蒜。

  慕子悠放开手,扫了眼猫儿那一点红的小嘴,收入那份柔软触觉于手心之中,勾唇一笑,说:“那白衣美人是常来‘揽月楼’的,你若肯留着这里做份伙计,我到可以考虑收留你。”见猫儿眼睛一亮,接着道:“不过,你不能自称为爷,就取名为猫娃吧。”眼见猫儿眼睛立起,如同愤怒的小禽shòu般,慕子悠站起身,往楼上踱步而去:“如果不愿意,就请离开。”

  猫儿架起的胳膊就这么缓缓垂了下去,望着慕子悠那翩然的背影,咬牙切齿地耍着凶。

  慕子悠仿佛背后有眼般回过头,正好看将猫儿用手掐着自己倒影中的脖子,唇边隐了丝笑意,就如同没看见般又转开身,往楼上走去,口中还唤着:“猫娃,过来。”

  猫儿咬碎一口银牙,跺着狠狠地脚步,仿佛要踏碎楼板般跟在了慕子悠身后,结果,这力气却是大了些,那楼板应声碎裂,猫儿嗖地一声掉到楼下。

  慕子悠伸头望去,但见猫儿晃悠着满是木屑的脑袋由楼下爬起,然后摸着楼梯又爬了上来,甚至连痛哼一声都没有,只是那腿,却是又些不利索地。

  慕子悠摇头一笑,还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。

  自此后,‘揽月楼’里多了一个常常眺望楼口的跑堂猫娃,若见某人穿了白衣,便眼巴巴跑去,但见不是自己想见之人,那脸便瞬间耷拉下来,狠狠地瞪眼来人,跺着凶狠的步伐,转身离开。

  猫儿当了跑堂的两天,搞得‘揽月楼’生意大跌,任谁也不愿看个跑堂得跟自己耍牌子不是?

  慕子悠摇头叹息,就把猫儿安排去了厨房打杂,还是眼不见为净。

  可猫儿却不甘心看不到白衣美人,于是常常是砍了半天猪ròu后,就举着菜刀噌地跑出来看看,看看自己的白衣美人来了没有。这可好,愣是吓坏了两位身有顽疾的老文人,做了两首酸诗,说是本yù清雅,登楼之下,魂兮大破,泪已,泪已……

  闲暇无事,慕子悠瞅着猫儿深感头痛,猫儿却浑然不觉地瞧着门外,眼波烁烁,充满期待。

  最后,慕子悠决定,撤走所有收拾桌碗的人,让猫儿一个人给客人们擦桌子,猫儿手脚麻利,这个伙计应该好的。

  于是,猫儿天天穿梭在各个桌子间,忙得脚打后脑勺,却咬着牙不肯走,就怕见不到白衣美人。这两天忙乎下来,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什么人进来走开?满脑袋里都是一张张桌子,还有洗不gān净的抹布。

  第一次,猫儿觉得抢劫得前期勘探,也是个技术活。

  晚上入睡后,慕子悠站在猫儿chuáng前,眼中流露出异样风采,就这么久久地望着,终是弯下腰身,用手指轻柔地刮了下猫儿的小鼻子,看着猫儿像小熊似的在睡梦中嗅了嗅鼻子,样子着实可爱。

  伸手将被猫儿踢开的被子拉起,盖在猫儿身上,原本低沉的嗓音变成淡淡的温柔,如同上好的天鹅绒般撩拨着夜的心弦,叹息道:“怎么跑这里来了?”又扫了眼猫儿微微打鼾的小鼻子,笑容爬满眼底,端得是琉璃灯盏、芳华绝艳。转身,离开间,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慕掌柜模样,不晓得明天这个小东西还要闹出什么事qíng,还是养足jīng神吧。

  灼灼猫心风月逐(二)

  猫儿累成了软猫,晃悠悠起来后,简单洗漱一下,顶着一头乱发就冲了去出,开始了一天的擦桌子工作。

  我擦,我擦,我擦擦擦……

  没头没脑的擦着桌子,眼睛困得越发睁不开,眼见着桌子变成chuáng铺,白衣变成棉被,猫儿将鞋子一蹬,小身子往桌子上一缩,随手扯了一把所谓的小薄被就盖在了自己身上,倒头,呼呼大睡。

  而在猫儿倒在桌子上的前一刻,曲陌却是进了‘揽月楼’,便看着那蓬头垢面的人只冲自己跑来,然后却是眼睛直勾勾盯着桌面,然后一把扯走自己的披风,踢了鞋子,就这么躺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,还用那两只小脚相互挠了挠脚丫,一股子汗脚的酸味在这个饭香飘洒的地方弥漫开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