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山欢呼一声。
值得,扮小丑喷香水一切一切都值得。
罗祖说:“朱兄,很佩服,我也还是第一次碰见舍己为人的君子。”
子山说:“不敢当,你们也是呀。”
罗祖答:“我们有私心,我们三人是大太子的人,倘若二太子当权,一朝天子一朝臣,我等立刻得辞工。”
子山诧异,“全世界都用得着你们这样人才。”
罗祖笑笑,“去年我们两兄弟共纳所得税款五百六十余万。”
子山呵一声,是税款,不是薪金,数字十分惊人。
“我们不想转工。”
子山笑,“我现在明白了,但是,我仍然不了解林老爷子怎么会选林智科作为承继人。”
罗佳轻轻说:“老爷子说:智科善良,一个人最重要有一颗善良包容的心,才可做领导人,试问他一双手做得了多少事,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厚待下属,接纳意见,他毋须英明神武,才华盖世。”
子山肃然起敬,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”
罗佳主下去:“相反,二公子智学刚愎自用,他倘若接任,一定即时排除异已,招纳宠信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把私yù放第一,统元前途利益排尾位,
这可怎么行?老爷子看得很清楚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两兄弟xing格竟相差那么远。”
“我们也觉得纳罕。”
“今日,签署什么合同?”
罗祖低声说:“我们与中国政府答合约,在阿省西北部合作开拓油田。”
子山双眼瞪得似铜铃大,“啊,”他说,隔一会,又说:“啊。”
这时罗佳身边的电话响,他听了一下,忽然变公,他也啊了一声,兄弟心灵相通,罗祖立刻向他看去,只见罗佳低声答:“明白。”他收起电话。
罗祖说下去:“统元在三十一年前买下史密夫堡油田,当年该处并无理想产油量,但是据地质探测组研究报告,却是有前途的一项投资,统元于是连大奴隶湖附近一带极地也低调购下。彼时中东产油国虽有战争,但规模尚未扩大,还有,中国尚在发展中,对石油不如今日般渴求。”
子山说:“这是一件大事。”
“统元仍然低调处理,在摄氏零下四十度处理钻油工业并非愉快的工作。”
“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”
“所以矿工年薪高达十二万元,你要知道,加国一个普通家庭夫妻二人平均收入只是五万,年轻矿工三年便成小富,不愁没有人才。”
车子驶到市内会议中心,他们下车。
罗氏兄弟一左一右与朱子山乘电梯进入顶楼会议室,周老西装笔挺迎出。
子山被安排坐在会议桌另一端单独位置。
秘书给他一杯咖啡,还有一只小小银扁壶,子山旋开盖子闻一下,香气扑鼻,原来是拔兰地酒,他加了几滴在咖啡里,喝一口,定定神。
秘书把文件逐份入在桌子上,无微不至地调校室内光线,这时林智学与他女友赫珍珠走进会议室,他们见到子山,忽然一呆。
两人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外国人,棕发棕眼,一看就知道是意大利裔。
罗祖意外。“大使先生,你好。”
那大使年轻且傲慢,“林先生邀请我前来观礼,这是一宗盛事。”
“观礼贵宾请坐这边。”
子山在会议室另一端静观其变。
最吸引他目光地是赫珍珠。她穿着办公室套装,但不知怎地,深灰色外套与裙子窄得不能再窄,蜂腰盛臀,使她与观众均透不气,她把头发挽在脑后,鲜红嘴唇叫她看上去像洋娃娃般明艳。
子山知道他受人钱财,替人消灾,必须演好这个角色,莎翁说:整个世界是一个舞台,扮演林智科并不困难,他维持缄默,坐在这堂布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