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的。」
「我也尽了力了,真是没办法,小芸使我们太失望。」
「她现在很有自卑感,老觉得你不原谅她。」我说。
「你不知道她当年的所作所为,我受了多少气,流了多少眼泪,我无意说一个孩子的坏话,但是即使我有不对之处,她父亲可是爱她的呀,她也得替她父亲想想。」
「她说她进了一年感化院。」我说。
「现在还得守行为的。这并不是有面子的事qíng。」
「过去还是算了吧。伯母,这对大家都好一点。」
「可是我们很心灰,特别是她父亲。」她摇摇头。
我很难堪。也许作为一个继母,她已经尽了力量。
正如她说,她假如太努力管教小芸,大家反而怪她。
上次不是吗?她怕小芸与阿飞来往,去看看qíng形,却几乎是被小芸的祖父母赶出去的。
人qíng之常,吃力不讨好的事qíng,谁也不爱做。
难怪她渐渐的灰心了,不愿意再做这些事qíng。
小芸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女儿。我不会怪她。
「你是她的朋友,你劝劝她吧。」小芸的后母说。
我叹一口气:怎么责任又在我的身上了?我奇怪。
我无可奈何,只好告辞出来。我不可以坐得太久。
从他们家-出来,我觉得很惆伥。谁可以帮小芸呢?
现在好像谁都有错,又谁都没错的样子,真是难搞。
或者我们可以把责任推在社会的身上,但这又不对。
可怜的小芸。
她错得这样厉害。怎么办呢?我心-只有同qíng。
除了同qíng,我什么也没有了,我的能力也很有限。
我去过她的祖母家,又去过她的父母家-谈话。
可是事qíng好像一点进益也没有,很叫我难堪。
她的继母说:「这是我们家的私事。」我只是一个房客。
我的天,现在我甚至不是一个房客,我搬离那-了。
这是一个难题。
当然我可以放下小芸,完全把她忘记,装成没事一样。
我可以这样做。
但是我又不忍心。小芸整天生活在凄惨愁云。
如果没有人去好好的开导她,她会永远这样下去。
这样子的生活会使她的xing格大变,对世界仇视。
无论她做过什么,我都不想她这样子痛苦下去。
我原谅她。
我还是要去找她的,我至少要给她一点希望。
我在心-已经决定了。就是照这样子办吧,我想。
星期六,我放了学直接去找小芸,途中花了一个小时。
她没有离开学校。这次那个校役认得我,我顺利的见到了她。小芸出来,那表qíng是奇特的。
「你好吗?」我给她一个微笑,笑是壮胆子的。
她点点头。
「星期六下午与星期天,你都留在学校?」我问。
「是的。」她小声答。
「不出去走走?」我问:「有时候娱乐也很重要的。」
「同学借了两本小说给我,我可以看两个晚上。」
「我们到校园去好吗?坐在这-说话,怪闷的。」
小芸站起来,陪我走出会客室,经过走廊,来到校园。
校园内花糙都种植得很好,但是学生都回了家。
「你为什么还会来看我?」她问:「你不怕吗?」
「你又不是毒蛇?」我反问:「我怕些什么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