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听他讲完,裴子墨就忍不住笑出声。
沈皓扭捏道:“笑什么?”
“见你吃瘪,我突然心qíng大好。”裴子墨神qíng一扫之前的yīn霾。朋友是gān什么用的,就是自个有什么伤心事,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那种。
沈皓懒得理他,自顾自又喝起了酒。
裴子墨陪他gān了一杯,笑眯眯地:“遇到难题,你来问我这个爱qíng专家是问对人了。”
沈皓顿时来了jīng神,催促道:“快说,快说。”
“依我看呢,你得管好你那张嘴。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被爱人捧在掌心里,谁会愿意被嘲弄和奚落?”裴子墨扯出一个微笑,“你说呢?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沈皓一脸晦气,“我就是有时克制不住。”
“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几招追女人的法子?”裴子墨摩拳擦掌,跃跃yù试。
“算了吧你,你也就耍嘴皮子的本领,先管你自己。”沈皓努努嘴,“你和丁辰真的无法挽回了?”
裴子墨不觉黯然,他说起别人来一套接着一套,临到自个头上却是一团糟。
“那你和于筝呢,就这么拖下去?”沈皓追问。
裴子墨哑然,于筝好几次催着结婚,他一直没有给予正面回答。明知和丁辰再无jiāo集,他还是不甘心。从前一脚踏两只船是他不对,如今推脱敷衍也是他的错,有的时候,他也很鄙视自己的为人,简直一无是处。
“不是我说你,”沈皓顿了顿,“裴子墨,你已经对不起丁辰了,就不能再负于筝。你应该多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。”
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。”裴子墨一时之间只觉心中悲凉无限,“可是沈皓你知道么,我若是答应和于筝结婚,我同丁辰这辈子就真的完了。”
“那怨谁?”沈皓问得一针见血。
“怨我。”裴子墨眸中不见清亮,只余痛楚。
“既然已做下错事,唯有尽力弥补。”沈皓眼中坦然平和,“你只能对一个女人尽心尽力,如今丁辰的事已和你无关,你好好对待于筝吧。”
裴子墨叹出一口长气,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了下。良久,他惨然一笑,“不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么,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。”
“我的只是小事,我有把握能够解决,”沈皓意味深长地道:“倒是你的事,棘手得很。”
这些日子以来,丁辰的身影无数次在裴子墨脑海中出现,时而是她娇俏的表qíng,时而是她工作时的专注,时而嗔怒时而妩媚,但唯独没有两人在一起时的场景。
两年婚姻,能够留下的美好记忆似乎少之又少。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,爱是什么?是刻骨铭心亦或是轰轰烈烈的过往?还是平淡的柴米油盐?潜移默化中,他对丁辰的牵挂越来越多。那些花前月下风花雪月,逐渐被遗忘,取而代之的是每天简单的生活,上班——回家,吃上丁辰亲手做的饭菜,翻翻她写的小说,一起看她喜欢的电视剧,偶尔讨论下明天的伙食以及去爸妈家要准备的礼物。
从前他不知道,其实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,也不愿被打破。他举棋不定迟迟下不了决心,倚仗的不过是丁辰对他的深qíng。然而,是他亲手葬送了这段感qíng,他的世界也随之轰然坍塌了。爱上丁辰那样美好的女子是件很容易的事,是他执迷不悟,悔之晚矣。
沈皓拍拍他的肩,“不要一错再错。”
裴子墨点点头,只得默默咽下苦涩。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,他不耐烦道:“喂。”
“子墨,你在哪里?”是于筝娇嗲的声音。
裴子墨烦躁道:“我在和沈皓喝酒。”
“在哪个酒吧,我也要去。”于筝撒娇。
“你来做什么,在家好好待着。”
于筝胡搅蛮缠道:“我不管,我就要去。”
“你别胡闹。”裴子墨心qíng越发焦躁。
沈皓在一旁劝道:“你让着她点,听说孕妇不能受气的。”
裴子墨沉默片刻,报了地址,“路上小心。”
于筝得意地收了线。
她稍稍打扮了下,因为怀了孩子,她不能用化妆品,总觉得脸色不好,还起了斑。此时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,换了几身衣服都无法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。若不是要靠孩子来拴住裴子墨的心,爱护美貌胜过一切的她,早去动手术把孩子拿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