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慢半拍的气象预报总是令人哭笑不得,丁辰心想。
裴子墨眉开眼笑地放开丁辰,“看来人不留客天留客。”
丁辰面无表qíng,“雨一停,我马上就走。”
裴子墨似笑非笑道:“如果这雨下一夜呢?”
丁辰恨不能一拳打落他那幸灾乐祸的笑脸。
室外疾风肆nüè,乌云滚滚,夹杂电闪雷鸣,短时间内看来不会有停下的可能,丁辰想了下,自顾自地去厨房盛了碗粥,细嚼慢咽地吃了。
裴子墨脸上隐有满足的笑,秀色可餐,就着丁辰,他丝毫感觉不到腹中饥饿,直到丁辰把碗推到他面前,恶声恶气道:“赶快吃了,饿死了别赖我头上。”
虽然丁辰口气凶巴巴的,裴子墨却十分的受用,笑意自眼中满满逸出,真是没救了。
丁辰收了碗筷拿去洗了,收进消毒柜,然后怔怔地望着雨柱发呆。
裴子墨说:“遥控器给你,你要看什么电视,自己调。”
丁辰淡淡回应:“嗯。”
过了一会,裴子墨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出来,“看书么?”
丁辰接过一看,竟全是她写的书。“你买这么多做什么?”
裴子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,“那些日子我总见不到你,只能从书中了解你。”
丁辰哑然,后悔又问错了话。
裴子墨顿了一顿,有道:“只有把书放在枕头边,我每天才能安然入睡。”
“你有完没完?”丁辰怒目而视,也不知是在生他亦或是生自己的气。
“我说的全是真心话。”裴子墨暗自苦笑。
丁辰脸上有几分动容。她翻了翻手中的书,这些书角上略有折损,像是被翻看了许多回,裴子墨所言非虚。她无声叹口气,何苦呢。如今她也理不清对裴子墨的感qíng,就如同古人所说那样:剪不清,理还乱。她清楚自己并放不下他,要不然也不会听说他病了就巴巴地赶来。然而,发生了那么多事,他和她之间又发现了这许多问题,伤心也好,怨念也罢,要她轻易就说原谅,实在很难。
裴子墨心中七上八下,他爱丁辰,那毋庸置疑。但沈奕尘对丁辰的爱绝不在他之下,
他所仗着的不过是丁辰念旧,这次他恳求母亲将她诳来,下一次也许就没那么走运了,今天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丁辰百无聊赖地翻着书,裴子墨随意调着电视频道,两人心思各异,却都不好过。
时间过得飞快,丁辰不时地看表,但外头风雨声未有减轻的征兆。
“看来你今晚走不了了。”裴子墨弯着嘴角说。天助他也,感谢老天厚爱。
丁辰横他一眼。他们曾经是夫妻,但有过这段关系使得孤男寡女的相处更加的坐立难安。
裴子墨无辜地眨眼,天可怜见,他可没有动过歪念头。
狂风bào雨,雷电轰鸣,丁辰没有理由置小命于不顾,她硬着头皮道:“我睡客厅沙发,你给我找张毯子来。”
裴子墨听话地搬来毯子铺在沙发上,又理所当然地在客厅打好地铺,恬然微笑。
“你这是gān吗?”丁辰诧异。
“开一个空调省电。”裴子墨理直气壮地道。
丁辰被他气得啼笑皆非,“以前没见你这么节省。”
“以前我们也没睡过两个房间。”裴子墨不甘示弱。
丁辰:“……”她妥协了,“算我怕了你了,你还是病人,赶紧去卧室睡。”
“那你呢?”裴子墨寸步不让。
“我去卧室打地铺总行了吧。”丁辰无奈道。
裴子墨嘴边挂上yīn谋得逞的狡黠笑容。
丁辰手脚麻利地铺好chuáng,裴子墨取了一套洗盥用具给她,特意说道:“是新的,没用过。”
“嗯。”丁辰点点头。
裴子墨又递给她一身睡衣,“你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煤气和淋浴怎么使用你都知道,我就不用jiāo待了。”裴子墨挑了挑眉。
丁辰抿唇笑了笑。
“还有浴室的灯……”
丁辰打断道:“行了,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。”
裴子墨故作不悦,“你让我说完。”
丁辰无可奈何,“那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