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承建晚上住在一个小旅馆里,白天,她去代客,他在小镇里随意的转转,这里很好,开发的不多,来的都是背包客,在山上,他找到一个老旧的邮局,可以寄平信,他想了想,偷偷进了她的房间,将信拿出来。
但是拿在手里,他又觉得,自己不该cha手他们的事,毕竟,有什么问题,该他们自己去解决和领悟。
只是,看着手中的信,那少女qíng怀,让人难以释然,他还是将信放进了信封里,写上了地址,只是,没写寄件人。
等她回来的时候,还不知觉,大咧咧的说要带他去山上。
到了傍晚,两个人才下来,她收获了一窝鹌鹑,说要拿回去养,他看着她,穿着打扮宛然一个乡村小姑娘。
他笑了笑,说,“敏敏,明天我要走了,过几天还要去欧洲。”
她点头,“嗯,你忙就走吧。我也没什么时间陪你转。”
他说,“你不回去吗?”
她拽了树枝,看着落日西下,余辉将树林渲染的美轮美奂,“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,我不想回去、”
他点头,也不qiáng迫她。
第二天,她送他出去坐车,他们要在这里坐火车,去昆明,再换飞机,然后当天晚上九点到北京,长长的旅程,他却觉得不虚此行。
他拍她的肩膀,“顾敏敏……你要保重,她对他笑,晒的有点黑了,但是气色很好。
他再次走上孤独飞旅程,回头看着这里,很不错的小镇,他想,等他退休了,一定要过来住,其实,他更想此刻就停下来陪伴她,但是,有些人可以停留,因为她狠得下心,有些人此生却只能不断的奔波在旅途中,而中途看着那些瞬间即逝的花花糙糙,可以欣赏,却注定不能随意摘取,很多东西,留着它在那里是美丽开放,供他欣赏,不必去采,他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,很多事qíng,他只放在心里,不会去说。
*
陆东宁刚从国外回来。
邵安陪同,季严来接机,他看见邵安的熊猫眼,对比自己的那一对,两人相见,握手,无声的哀叹。
自从顾敏敏消失,陆东宁变开始了无止境的工作,两个月的时间,公司效益增加一倍,只是,员工哀叹不绝,叫苦连连,只是知道老总也是不眠不休的工作,以身作则,不好跟人抱怨。
邵安说,“找到了没?”
季严摇头,“看过了许多企业和公司的招聘记录,没顾敏敏这个人啊,哎,她难道不用工作吗?”
邵安抿了抿嘴,看着走在前面的陆东宁仍旧挺拔,好像个铁人一样。
他说,“再找不到,咱们大哥估计会jīng尽人亡……”
“什么?”
邵安说,“jīng力的jīng。”
“去。”
送陆东宁回到家,他进去,说,“我要睡觉,两个小时后叫我。”
邵安说,“不好吧,再多睡会儿,昨天都没睡好。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。”
他说,“三个小时后,要跟华阳老总签约,你能代替我?”他说完,只是冷着脸,走了进去。
邵安暗暗骂,是谁安排了这么紧凑的行程,看来助理要换了。
然而,他进去,管家送来了一封信,“陆先生,有一封平信,是给您的。”
他本是没在意,然而看到了那牛皮纸的信封,便马上转过来,接过了信,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,邵安两个月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跟没有感qíng的机器为伍,这一刻,他才重新在陆东宁的脸上看到了生气。
陆东宁的眼中带着激动,他说,“等一下……将所有的行程取消,我要去……”他想了一下,又说,“不,我要睡觉,我要休息,准备好早餐,我明早再启程。”
邵安感觉说,“是,大哥,没人敢打扰你,我马上去安排。”
第二天一早,他jīng神焕发,穿着很gān净的运动服,开始了他的旅程,他没有选择飞机,却去坐了火车,绿皮的火车缓慢前行,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着那些男男女女,不禁想起,那一次,他跟顾敏敏一起疯子一样的逃出来,在车上,他们旁若无人的亲人。
信上没有地址,但是他知道,那是哪里,那老九的牛皮纸信封上,似乎还带着那里鱼水之乡的青涩,好像不谙世事的少女,自有一种未经人事的美丽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