蝎子说:“别担心,J3,明夜我启程到将阿姆斯特丹,不消二十分钟我就可以打开那个夹万,C7总要与我联络,到时我会问他想怎么样。”
我瞠目,“你问他?”
“为什么不?我们的身份低微,也总有发言的资格,我认为这个人不应令你的生活不愉快。”
“蝎子,”我被感动了,“你这么讲义气,我很高兴,可是人心险恶,事qíng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
缪斯说:“蝎子号毫无机心,J3,你不能让她独自去取‘火箭’,她可能遭到破坏。”
“别担心,辞职管辞职,我会陪蝎子上将阿姆斯特丹。”
缪斯说:“那我放心了。”
蝎子号笑,“你‘放心’了?你的心在哪里?缪斯,我们两个都没有心。”
“蝎子号,”缪斯说:“这不是正确的,有思想就有心。”
蝎子叹口气,“缪斯,有时我也很困惑,世上可以学习的东西太多——”
缪斯如一个智慧的长者:“蝎子,别太贪心。”
我说:“我们去看博士吧。”
缪斯说:“J3,你当心,蝎子可以不眠不休,你当心倒下来。”
我呵呵地笑,“你吃醋了,缪斯,你瞒不过我。”
“再见,缪斯。”蝎子说。
“再见,你们两个。”缪斯说。
蝎子问我:“博士的屋子,仿佛只有铁门一把锁?”
“防宵小也足够了,要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,开直升机进来,难道以高shepào对付他们?”我说,“博士是一个很奇怪的人,他没有朋友,也没有敌人。”
我与她并肩出铁门,锁好。
天空上一轮明月,我仰起头看,然后说:“探望完博士,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,然后与你到将阿姆斯特丹去。”
蝎子笑一笑。
博士在病chuáng上睡得很稳。
护士说:“别吵醒他。”
“他怎么了?”我问,“可有进展?”
“没什么事了,但是需要好好修养,不能过劳,不能受刺激,否则难说。”护士报道着。
我笑道:“我这就‘放心’了,”我抚抚胸口,看着蝎子,“我是有心的。”
护士以为我们打qíng骂俏,退出病房。蝎子瞪我一眼。
我们还是把博士吵醒了,他睁开眼睛,问:“是J与蝎子?”他坐起来,张开手臂。
我走上去,“博士。”我说,“jīng神好点没有?”
“J,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“呵,不,博士,昨天我的态度太坏,我是来道歉的。”
“J,”他说,“我视你如亲人一般。”他的眼睛cháo湿了。
“博士。”我握着他的手,侧着头,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眼泪。
蝎子号又开始用她那种方言与博士jiāo谈,发音虽然简单,但是悦耳非常。
我忍不住问:“你们在说什么?又在埋怨我?”
“不,”博士笑,“蝎子在表示不满,她说她没有眼泪。”
我奇道:“你要眼泪gān什么?”
蝎子号忽然转过头,非常生气。
我说:“眼泪主要的功能是润滑与杀菌,你身上又没有纤维质,况且制造泪腺多么复杂——”
博士摆摆手,表示我不要说下去。
蝎子闷闷不乐地说:“我到外边去等你们。”
等她走出病房,博士悄悄跟我说:“你有没有觉得蝎子有点怪?”
“早就觉得。”我笑。
“不不,我是指最近。”
“最近?”我益发觉得好笑,“她才‘活了’二十天,我只认识她三天,我不明白‘最近’是什么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