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不幸的女子。”她喃喃说。
王医生不予置评,他采取宣明会慈善态度:不批判,不发表意见,只是尽力援助有需要人士。
他说:“我送你出去,怕那男人还在门口等。”
王医生用车载礼子回报馆。
在车上谈了几句,原来他已经三十多小时没有休息,却仍然神清气朗,十分难得。
礼子在报馆处理了一些工作,回家教母亲用电脑做笔记。
她说:“看,多方便,一段段写好,可以随意编排安cha更改,谁还用打字机。”
母亲啧啧称奇,但是,仍然没有兴趣。
礼子不想勉qiáng母亲,礼禾却刚相反。
礼禾轻轻对妹妹说:“那位陈太太已到警署做工作,她帮警方寻找儿童色qíng网络客户,协助将他们绳之于法。”
“那多好,陈太进步迅速。”
“可不是,陈同学告诉我,她父亲现在比较尊重配偶,因为她有收入有工作,而且,有一班穿军装的同事,他甚至开始关心妻子安危。”
“这是奇迹,”礼子说:“她可打算原谅他?”
“她没有记仇。”
朱太太诧异问:“在说谁?”
这时,礼子手提电话响起,“明白,我马上来。”
朱太太追在后边,“你到什么地方去?”
礼子立刻叫车子赶往万宜商场停车场,刚才新闻组同事同她说:“礼子,家bào血案,与你的报告有关,速来万宜商场。”
她跳下车,奔过去,只见警方已经赶到,用huáng色带子围住现场,他们正在该处搭起帐篷,遮住线索,一面引起公众不安。
同事宝珍与礼子会合,她脸色惨白,显然是看到了残忍场面。
“什么事?”礼子一手拉住宝珍。
宝珍用手一指,“看到白色的六座位没有,一个年轻女子与两个小女儿购物出来,刚上车就被她伺伏在一旁的丈夫拖下车,当着年幼子女用枪击毙,他接着吞枪自杀。”
礼子震惊,“为什么?”
“他俩已经分居,她获得孩子抚养权,他威胁要她xing命。”
“警方呢,她没有求助?”
“礼子,她丈夫正是警察署督察郁勇,这件案与你家bào报告有关。”
“两个小女孩在哪里?”
“一个三岁,另一个五岁,已被带往社署。”
礼子用手搓揉面孔,“天呵,为什么。”
“叫你头皮发麻可是,”宝珍深深叹息,“我也一直问为什么,这里每个人都不好过,他是他们同事。”
宝珍让礼子看她拍摄到的图像,她到得早,连孩子们惊恐得样貌都记录下来。
她俩沉默地回到报馆,两人合作,把一段新闻写出,还没有腹稿,警方代表已出来发言:“这无疑是一宗惨剧,警方已在处理之中,这是一宗独立个案,与公众安全无关。”
宝珍叹息,“我有资料:女方多次求助,可是不得要领,都只是叫她忍耐。”
“是他的同事不想他难堪?”
宝珍说:“我会详细调查。”
这时编辑陈大同出来说:“两人合写得天衣无fèng,你们仿佛开了窍,我有得救了。”
礼子一颗心重得像铅,“请勿刊登血腥照片。”
宝珍答:“我会选择比较温和得图像。”
“这件事没有任何温和成分。”
她回到家里,把案件勇专题角度写出来,礼子看看他们一家四口笑容满面的合照,不禁黯然,他们似乎也曾经开心过。
傍晚,她再到万宜商场停车处,发觉huáng带子及帐篷已经拆除,水门汀地面经过清洗,但路人指指点点,有人在案发附近放下花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