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喜欢对方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姐姐想与他在一起。”
“什么叫‘在一起’?”
小云双手乱摇,“别无他意,不过是继续做同学,发展将来。”
“有些同学背景复杂,不宜接近,你们姐妹单纯得从未去过银行,乘过公车,许多事不理解,容易上当。”
小云微弱抗议:“姐姐已在学车——”
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幼幼尖叫,“不,不,我不去伦敦,我不走,你不能命令我。”
小云赫呆。
云妈扭着大女手臂进屋,幼幼挣扎哭泣。
小云心疼,扑上扯开妈妈双手,抱着姐姐,也放声大哭。
家中一片哭闹声。
云妈生气到极点,拍着枱子,“坐下!”
幼幼滑倒地上,小云与姐姐像小动物般缩在角落。
“找到学校,我立即陪你动身到伦敦寄宿,若读得好,小云也跟来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几时到你说话,十八岁成年,届时你做人做鬼,或是离家出走,都随得你,此刻我说了算。”
小云哭诉,“妈妈不再疼爱我们。”
云妈一口气提不上来,“呵,十月怀胎,养育十余年,得此结果。”
“妈妈是后悔养育我们?”
云爸忍不住,“都给我住嘴!”
他走近大女,沉声说:“往英伦是命令,没有商榷余地,这件事对你好,你不出六个月便会明白。”
幼幼忽然站起,奔回楼上房间。
云妈瞪着小云,“不管你事,你好好与我读书。”
小云便觉得无比孤苦,也回房锁上门。
这时,惊觉私人电脑已被拆除。
父母要为她们两姐妹消毒除虫。
像川流这种穷儿,便是他们跟中害虫。
成年人真虚伪。
川流本来不是问题,他们乐意施舍帮助他,以示慈善心肠,但,他应当知道身份分寸,他一旦越界约会他们女儿,对不起,立即采取行动,驱逐出境。
他们一定会这样说:“我们也懂得保护自己。”
大伟家迁居那日,只有云妈去送。
悠悠见父母都不在家,披上外套,预备外出,发觉大门上锁,她连忙走厨房后门,也打不开,一个陌生qiáng壮的女厨冷冷说:“是幼幼可是,你被禁足,请回房温习。”
悠悠大哭。
那孔武有力的厨子哼哼说:“将来父母息劳归主,不知会否如此伤心。”
小云伸手过去,被悠悠一掌推开。
厨子虽然冷血无礼,也许有点道理。
她们的手提电话也遭没收。
小云忽然明白什么叫殃及池鱼,她是无辜的,可是父母一竹篙打沉两只船。
小云渴望长大。
十八岁,廿一岁,找到工作,有收入,经济独立,有粥吃粥,有饭吃饭,盈亏自负,谁也管不住她。
这不表示行云一成年便会得作jian犯科,但自由自主,是她渴望。
小云也知道姐姐盼望什么,悠悠憧憬romanticlove,她像是文艺小说女主角,沉迷被爱与爱人,可怜的悠悠。
小云在储物室找到一束尼龙绳,走近悠悠房间。
“我縋(zhui)你下去,不过,你要在一小时内回来。”
悠悠用力点头。
“用川哥说:将来再见。”
悠悠什么都愿答允。
“你知道爸妈回来不见人会报警处理。”
“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