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你去请罪呀。”
他有点尴尬,“余小姐,将来你会知道,人的年龄与心智,并不同步老化。”
我微笑,“我知道,家母年过五十,心态最多三十。”
赫左说:“我也是,我老以为自己只有五十一二,我想向圣琪求婚。”
我吃惊,“可怜的老人!”
“我没有后人,我愿与她订合约,我辞世后整笔遗产属于她。”
我欠欠身子,“赫左先生,你不妨亲口同她说。”
“请你代我向她提亲。”
我摊开手,“为什么,赫左先生。”
“你是她唯一亲人,我们信任你。”
P122-123
“这真是我的荣幸,但是我与圣琪并非无话不说。”
“我会请她与你联络。”
“赫左先生,你办事一向如此转折?”
他又喝了一口茉莉花茶,忽然说:“我年幼之际,曾经在华南居住过一个时期。”
是那个时候开始,对华裔女子产生了qíng意结吧。
他轻轻说:“只要圣琪回来,什么条件都可以应允。”
“你也不要太纵容她。”
赫左笑了,“你们姐妹俩xing格完全不同。”
“赫左先生,我们并非姐妹。”
“我全知道,你对她,比许多亲姐妹都友爱。”
好话人人爱听,我立刻说:“不敢当。”
“我走了。”他缓缓站起。
我替赫左开门,刚巧保镖拎着一大篮水果上来。
我向他道谢。
关上门就叹息,真气忿,他不能没有她,逐走了她又后悔,得花十倍人力物力把她请回。
圣琪简直就是只妖jīng,说不定晚上在雄huáng酒或犀角薰照下会露出原形。
是一只双目炯炯的花狐,抑或一条嘶嘶作响的白蛇?明知她欺骗他,不贞滥玩,他还是叫她回去。
整日我都长嗟短叹,我会有那样的运气吗,我目不斜视,真心待人,自中学起就认识的他,还不是对我不忠。
世事有什么公道。
毕业试的时间到了,应考生的外型是看得出的:憔悴、苍老、敏感,一带副随时准备自杀的样子。
阿麦在他网誌上说:“我想跟马戏团出走”,我告诉他:“太迟,你已超过廿一岁”,小王加一句:“老虎吃掉你”,子威警告他:“你妈会伤心”。
因为焦虑,大家回复到幼儿心态。
P124-125
哭是减压最佳方式,我们或许可以大哭。
天气有点闷热,女同学们开始穿内衣般半透明吊带背心,人ròu横流般风景,我看得腻倦。
放学,朝图书馆雯去,有人拍我肩膀,我抬头,意外,“你还没有走?”
“你语气像移民局递解非法移民。”
那是圣琪,穿着宽身衣裤,十分飘逸。
我说:“你气息好多了。”
“托赖,小亮,赫左曾找你?”
“请到饭堂详谈。”
这时,已有男生弹眼碌睛那样看着她,有人故意在我们身边打转,好多看她几眼。
我实在忍不住,“琪,你可自觉长得美?”
“什么?”她一愣,好像没听懂。
“你看这gān男生,绕着你转。”
她茫然,“有吗?”她说:“对了,老赫对你说什么?”
我在饭堂买两杯咖啡,与她坐下。
“他向你求婚。”
圣琪不出声,呆呆地看着校园风景。
“我以为你会雀跃。”我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