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城之内来了,他的礼物比较矜贵,那是一套十只淡huáng色玩具熊,最大的三尺高,最小三寸,好看煞人。
圣琪高兴得很,“这时才知亲友的好处。”
我为他们介绍,城之内问:“阮医生呢?”
我说:“医生在医院,稍后会出现。”
我开了汽酒给城之内喝,他连声称赞,他笑着告诉我:“第一次喝汽酒,在大学一年级舞会,我心一直想,这汽水味道真好,只是晚了有点头晕,后来师兄告诉我,那是香槟。”
圣琪说:“喝不完你们带走。”
城之内轻轻说:“你姐姐确是美人。”
从前也美呢,他见晚她。
“我也认为是。”
他感喟:“谁会知道两姐妹一个文一个野。”
“你也说对了。”我微笑。
可是他接着说下去:“有你姐姐做好榜样,你可否学得斯文些?”
我忽然被酒呛住,狂咳起来,一边忍不住笑,蹲在地上打嗝。
“这疯子。”圣琪见到连忙说:“城之内你莫见怪。”
阮医生回来了,手中捧着油腻腻一大包不知是什么东西,奇臭。
城之内忽然叫:“是我最喜欢的煎臭豆腐。”
圣琪吃不消,“请到园子去吃,我给你们取辣椒酱。”
城之内在我耳畔说:“你该学你姐姐。”
我柔和地告诉他:“我是在学她,一步一步来。”
吃得一嘴辣油,城之内不住向阮轩道谢。
阮轩露出倦容,他说:“今日我有个病人失救。”
我坐近他,“嘘,嘘,已经尽了力。”
城之内怪同qíng:“他们说医生永远会为这事伤心。”
阮轩说:“我们到地下室玩拍青果弹珠机器轻松一下。”
城之内奇问:“你从何处得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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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琪自东京购回,说是为我松驰神经。”
“你娶了一位贤妻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我看着圣琪,“他不大在家吧。”
“有时正吃饭,病人不妥,也得即时赶回,平时,三十小时当更是平常事,有次不幸校车撞货车,整个星期在医院忙救人。”
“他有使命,我崇拜这种人。”
圣琪说:“我习惯独处。”
“你们十分合拍。”
“也许有可能在医院与他碰头:‘亲爱的,你怎么在这里出现’,‘我来生我们的孩子呀’。”
“别瞎说。”
“没有这种幽默感,哪里有资格做他妻子,你呢?”
“我?可惜他是日本人。”
“你喜欢他,但是你不爱他,勿借其他藉口。”
“圣琪,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“我是过来人,beentherethat。”
我看着她圆圆下巴,谁会相信她今日是贤妻。
“孩子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阮曦,男女都适合。”
“这名字笔划太复杂。”
“阮轩也这么说,那叫什么好呢?”
这时阮轩自地库上来,“日本人睡着了,他似比我还累。”
“姐夫,你也去躺一会。”
“我先检查你左臂。”
他一边视察一边说:“日本人苦水连连,他说他求婚遭拒,不知是守还是退。”
圣琪说:“家亮还是重视男人的灵魂多过外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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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轩说:“左臂功能恢复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