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量轻轻说:“他一定已经知道这件事。”
方正意外,“啊。”
“换了是你,你也会感觉到。”
他赌气,“你仍然爱他?”
已经失去当初那种感觉了。
今日,雅量看到女人向他示意,她只会笑,而不是想出手教训她们。
“我们仍然可以见面--”
方正既时拒绝:“我不会与他分享一个女人。”
“毛孩--”
“你放心,明早我一定放你走。”
那天晚上,她听到他辗转反侧。
凌晨他才盹着,雅量收拾杂物,预备离去,把他送她的小印章当项链戴好,走到chuáng畔看他。
方正忽然伸手把雅量拉下怀中。
他泪流满面。
雅量把他抱住,当他三岁那样,她记得他初初丧父,一时不明疼爱他的爸去了何处,每间房间乱找,最后也是扑到雅量痛哭。
“姐,”他呜咽,“我伤心到极点。”
雅量叹息,“相信我,毛毛,你尚未知伤心何解。”
她终于离开他。
雅量憔悴落形,qíng绪恶劣。
现在,她要同丈夫提出分手要求。
才到门口司机就迎上,“太太,华顿先生提早回来,让你去接飞机。”
雅量意外,“我先梳洗。”
“太太,飞机已经抵步。“
雅量忽然毛躁,“那我不去了。”
司机连忙说:“太太一向不叫下人为难。”
雅量看了看身上的运动衣,叹口气,“去吧。”
司机松了口气,让她上车。
佣人追出,给雅量一壶咖啡。
雅量看看时间,才清晨七时。
她刚刚赶到,已看见尼可莱走出来,最重礼仪的他不知怎地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头发胡须却没理好,雅量蓦然看到他,感觉陌生,像似打开一本男xing时装杂志,看到漂亮高大的模特儿一般。
她只得迎上。
他看到车子,“你来了。”像是欣慰。
他用腮轻磨她的脸,胡须叫雅量麻痒,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不放。
他的金发叫雅量讶异:她怎么同这个外国人结婚,她真确爱他?
他看上去十分疲倦,“我想你想到极点。”
坐上车,他把妻子拉到大腿上。
“回到家真好。”
雅量只得同自己说:这不是开口的时候。
他问:“去何处晒得这么黑?”
雅量没有回答。
“你为什么不用司机?自行车并不安全。”
雅量轻轻问:“行程如何?”
“外jiāo部说了许多话,有褒有贬,希望我多留一年,我却想回哥本哈根,见了些老朋友,都希望在这段时间访华……”
“女儿们好吗?”
“歌诗玛盼望上学日也可以玩到十一时才回家,母亲不允,当着我面掌掴她,吵闹不已。”
雅量纳罕,这都是他的家事,与她不相gān,她牺牲家庭温馨,永远不要子女,就是为着心身自由,他似不明白这点。
他忽然叹气,“雅量,我老了。”
这倒叫雅量笑起来。
“这次出差,像是去了一整年。”
到了家,他抱着妻子下车,同司机说:“阿忠,你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司机忍笑背转身,“是,华顿先生。”
进屋他又大声嚷:“阿嬷,威士忌加冰。”
他把雅量放在沙发上,整个人挤在她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