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她不置信的问:“不可能的事qíng啊!”
“也许他良心发现了,”我说:“他有打电话来吗?”
“没有?”祖母说:“这里新地方,他们找不到的。”
“可能不会再出现了,”我开心的说:“那该多好。”
“如果真的不出现,那就太好太好了。”祖母也说。
然后半个月过去了,姓许的男人一去无踪,消失了。
祖母没有再提起转校的事qíng,我当然更不出声。
祖母说得对,我是很孝顺她的,样样尽量迁就她。
像转校这件事qíng,我根本不赞成,但是我也答应地。
幸亏现在不了了之,否则我心里一定会不开心。
事qíng好像已经全过去了,我的生活又正常起来。
祖母jīng神也好转了,她手上的戒子,也没有继续失踪。
恶梦好像完全过去,我实在很振作,功课恢复进步。
无论怎么样,这件事qíng是我母亲做得不对,我想。
她不该支使姓许的男人来勒索祖母,这是下流的手段。
祖母的钱只是一点可怜的节蓄,他们怎么可以像qiáng盗?
即使她病了,想我,我也不会同qíng她的,她错得厉害。
既然经济不好,也该早有打算,勒榨不是好办法。
不过那个姓许的男人,倒是遵守了诺言,他没有再来。
他是一个讲出话算数的人吗?不可能的事qíng。
但是他又的确没有再出现,难道他真的做得到?
祖母问我,“那个男人,真的没有在学校找你了?”
“没有。”我答。
但是我记得他那张脸,瘦得像个贴髅,可怕之至。
还有他身上肮脏的衣服,旧的裤子,破的衬衫。
那双皮鞋,连鞋带都断掉了,袜子退在足踝上。
这样难看的男人,我一辈子不会再看到第二个。
祖母是这样的整洁,同学们这么可爱,我自己又相当要好,老师更不用说了,几
时见过这样恐怖的人来着?。
难怪他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了,这不是奇怪的事。
不过他忽然中止来骚扰我们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渐渐时间过去,匆匆几个月,我的大考完毕了。
放假在等成绩公布,我与祖母都很兴奋紧张。
祖母一直在想将我这个奖我那个,估计我的成绩一定优异,绝对不差。
我自己呢?颇有一点信心,又有一点担心,矛盾。
既然空下来了,我想起美丽街一号二楼的地址。
我那个母亲,真住在那里?
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?我到底有多少个同母异父兄弟?
他们生活得怎么样?如果不好,差到什么程度?
我母亲,到底是什么样子的?值得同qíng吗?
我有一千八百朵个问题在脑子里转来转去,扔不去。
每次想到这样,我总是有种出卖了祖母的感觉。
祖母对我这么好,我还去想别人,太没良心了。
但是我又告诉自己,我想的不是别人,是我母亲。
美丽街一号二楼。
放了一星期的假,我实在无法忍受了,我要去!
那一天我告诉祖母,我要去买几本参考书回来看。
祖母眉开眼笑,“小曼,放假了就与同学出去玩玩吧。”
“不,书还是要温习的。”
“有钱吗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