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qíng,我不该那样想。
星期日。
这种天气,最好去找小丁到郊外去,小丁很有一套,他是个会玩的人,与他住一起是不错的,但是我没有去找他,自从那次见他大叫大嚷之后,我害怕了。
我有点怕他,所以星期日我另外找了几个朋友,大家到果园去兜了一个圈子,买了些东西。
回来的时候,在市区吃了一顿饭。
我不觉得怎么开心。
与普通朋友在一起,我可以迁就,虽然不是特别谈得来,但是人与人,总有点话可以说,但是我不会太开心。
话不投机是很难说得起劲的,与小丁在一起,qíng形好得多,甚至那个叫露露的女孩子在一起,也有味道一点。我一直有点无聊,想早点回家休息。
多年在家里工作,我忘了怎么对付自己不太喜欢的人。
一个人的圆滑大概是慢慢练出来的,我没有这种练的机会,渐渐变得像个孩子,爱不高兴就不高兴,任xing得很。今天我也是不太高兴的。
回到家里,我往chuáng上一躺。怎么朋友这么少,我想。
秀兰不知道怎样了。
秀兰是个独立的女孩子,她实在是自由活泼的。比起男孩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她又是这样的能够适应环境,很会自得其乐,像她这样的女孩子,如果会觉得寂寞,那才怪呢,怎么会想起我这样的傻瓜。
她是那种短头发,身型敏捷,像小男孩的那种女孩子。这样的女孩子,到什么地方去找。
我舒出一口气,将头枕着双臂,眼睛看着天花板。
真的到那儿去找。我想。
我跳起来。打电话给小丁。
不行了,非要他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不可,他这个人,办法很多,然后我哑然失笑我怎么怕寂寞会怕得像个女孩子?我不明白。
我又放下了电话。
没到一秒钟,电话铃响了起来,把我吓了一跳。
每次有电话铃响,我总是想到:催稿。
除了催稿,不会有好事qíng了。我拿起听筒。
“喂?”小丁的声音。
我很开心。“小丁,怎么样?”今天我欢迎他。
但却有点低沉。“我找到她了。”他说。
“谁?”
“露露。”
“啊。”我应一声,小丁找到她了。
“她在酒吧做事,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她。”
“啊。”
“我找到她,她根本不晓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。”
“啊。”
“你别老啊好不好?你说得对,她与我想像差太远了,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。她像一只野shòu。”
“野shòu。”我喃喃的说。
“她完全是没有开化的。你明白我的意思?难以想像现在的世界下还有这样不文明的人。”小丁说。
我笑了,“就算在酒吧做,也不至于如此吧?”
“不不,你不明白,这个女孩子,除了钱之外,不理会外界一切,她连报纸都不会看。”
“很多人不看报纸。”我说:“何必紧张。”
“假如这样的人再多一点,哀伤的应该是你,你要吃西北风了,你靠什么为生的?”
小丁问。
“你先别担心我好不好?”我问。
“我过来与你讲,有酒没有?”小丁说。
“有。”
“十分钟后到。”
我等地来。
我替小丁拿出酒杯,烫了酒,放在茶几上。
小丁这个人,是很守时,十分钟后便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