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使你只剩下一条手臂一条腿,我也不管。”
诸辰喊起来,”哎呀呀,听听这张乌鸦嘴,我少了一根毫毛惟你是问。”
“对,什么都问我好了。”
“我不会洗衣煮饭,我只会写。
“那么,写一本长篇小说好了,家务我会雇人服侍你。”
“写小说那么容易?”
周专打趣:”一个开场白加一个结尾,当中尽管胡诌。”
诸辰点头,”多谢指点,多谢指教。”
“秋季是结婚好日子。”
“chūn季五月天才多人办喜事。”
诸辰突然垂头,”任意已经不在了。”
周专感慨,”我也在想,否则,婚礼他是伴郎,不知要闹多少花样,我真的怀念他。”
诸辰无比凄凉,”原先以为我们都会活到八十多岁,甚至更老,可是你看,先是我,再是任意。”
“诸辰你还好好活着。”
诸辰颓然:”周专,我体内一部分似已随任意而去。”
周专并不怪她,他轻轻应:”我也是,毕竟我们三人曾经那样亲近。”
诸辰把任意的信件给他读。
他哎呀一声。
半晌,他说:”诸辰,我保存着任意给我的生日贺卡,我想借用此信回署找专家核对字迹。”
“这不是假信,他的律师已向我联络。”
“诸辰,任意整个世界都由江子洋塑造,他一生受他控制,你还不明白?”
“江子洋已为警方逮捕,由廉署与商业罪案组共同审理此案,他已像剥了牙的老虎。”
“你把他估计太低。”
“周专,可否说一下工作以外的事?”
“我要是说你我将来,你也不要听,可是要我谈谈今日社会风气?”
他终于动气,声音沙哑。
幸亏这时诸太太推门进来,放下茶点。
诸辰打趣,”妈来查看我们有否不规行动。”
诸太太笑答:”真的,你俩为什么总不亲吻?”
诸辰笑:”我俩老大,已不是冲动好色的青少年。”
诸太太叹口气笑着出房。
周专向女友道歉:”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。”
宣读遗嘱甲乙两人,甲君已经不在人世,活人不能与死人斗,任意永远占着上风。
“社会风气究竟如何?”诸辰搭讪。
“贫富悬殊,正义尽失,表面繁华,内里腐败,人心虚浮,欺善怕恶。”
诸辰接上去:”急需道德重整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周专,认识你真是荣幸。”
“我有事回署,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他告辞之后诸太太嘀咕很久,只怪女儿不会迁就男友。
“妈妈,”诸辰按住母亲的手,
“真qíng相悦毋须刻意迁就,一凹一凸,宛如天然,一段感qíng到需要迁就之际,已经差不多完结。”
“对,你住在乌托邦。”
诸太太继续噜嗦。
“妈妈你为什么没有再婚?”
诸太太蓬一声关上房门。
第二天一早,诸辰往刘律师事务所赴约。
刘律师年轻貌美,真看不出熬过十年寒窗,她招呼诸辰进办公室内。
“诸小姐,我最爱读你的专访:生动有趣,总有新意,叫读者回味。”
“过奖,请问刘律师,你们可与子洋集团有任何关系?”
“我听过子洋集团,刘关张是一家小型事务所,我们并无大型客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