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跳起来,“马上到。”
我即时通知麦可与我在派出所会面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?我担心得手脚冰冷。
匆匆披上衣服赶到派出所,麦可比我早到,他已了解qíng况。
他对我说:“阮小姐与友人在一间叫禅的餐厅宵夜,碰到另一名女客,指阮小姐盗取她一件名贵外套,坚决报警。”
我急了,“女装上衣件件相似,她凭什么指认?”
“到了派出所,事主指出,上衣钮扣独一无二,由耳环改装。”
糟糕,我张大了嘴,原来正是那件多事的外套!我没留神,任由阮津借穿,都是我的错。
我把前因后果向麦可说明,“我愿意代洗衣店全数赔偿,希望事主不要起诉。”
麦可看着我半晌,“你喜欢这个女子。”
“她在哪里?”
“在拘留室,立刻放出来。”
话还没讲完,我看到阮津自走廊角落缓缓走出,我连忙走近,发觉她浑身发抖,我脱下外套披她肩上,把她搂在怀中。
“没事,没事,我们可以走了。”
麦可说:“你送阮小姐回去,其余事由我来办。”
我与阮津迅速离开派出所。
她一直垂头不语。
我轻轻说:“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一时没想到——”
她按住我的手。
我闻到她身上有臭味,警局拘留室内三山五岳人马聚集,一定有体臭汗臭以及排泄物异味。
“好好淋一个热水浴,早点睡。”
路灯下她脸色煞白,像是大祸临头模样。
我一时还不明白所以然,以为她只是受惊,于是劝她喝一杯热牛奶。
我回到房里,不一会,麦可来了。
天尚未亮,他脸色凝重,坐下斟两杯拔兰地,打电话向长娟报告:“我在志一处,是,很快回来”,然后跟我说:“事主愿接受赔偿,已取消控诉,警方相信是一场误会。”
我吁出一口气。
“但是,志一,你坐下听我说。”
还有什么事?
“志一,阮小姐与你关系如何?”
我低头,“麦可,我与你实话实说,我对她一见钟qíng。”
他叹气,“我就怕如此。”
“有什么不妥?”
“志一,她的学生签证过期。”
“我知道,你替她办一办可好?”
“志一,那份证件不是她的,那是本假护照。”
什么?我跳起来。
“她根本不叫阮津,阮津在本省学成后已返回中国,护照连学生签证遗失,记录在案。”
我发呆,我的天。
“她将被递解出境。”
“不!”我站起来,“你得想办法。”
“我并没有法宝。”
“一定有,你的律师朋友——”
“志一,即使你愿与她结婚,她也得先处境,在原居地等候你申请她。”
我像热锅上蚂蚁。
“你同阮小姐商量一下吧,志一,不可冲动。”
我不出声。
“阮小姐身世复杂,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,志一,你却单纯天真,她不是你理想对象。”
“麻烦你了麦可。”
“对不起不能帮你更多。”
我送走麦可打电话叫阮津出来。
她身形忽然缩小许多,憔悴地靠在墙角。
我低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苏佳。”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