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着去就什么都清楚了。”夏侯熙不愿费力与她争辩。
萧予墨等人进了一问小屋,夏侯熙和柳絮在暗处稍待片刻,移到窗前。柳絮紧张得无以复加,好似在等待某种宣判。
夏侯熙亦然,心qíng晦涩复杂难言。
屋内仍是极安静,峥到窗前一只蛾子翅膀扑动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。两人屏住呼吸,生怕溢出一丝声响被人发现。
只听得萧予墨低沉有力的嗓音在房内回dàng,“尉迟,孤定会为你报仇,你安心走吧。”
柳絮面色大变,紧摸住领口才遏制住惊叫的冲动。
夏侯熙小心地在窗上戳了个小dòng,往里窥探。
正中一个斗大的“奠”字,前方设有牌位、香案和蜡烛,此时萧予墨正站在灵枢前,满面沉痛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柳絮极轻地道。
夏侯熙觑她一眼,往边上一闪。
柳絮只瞧了一眼,退开,咬住了唇。
一个浑厚苍劲的嗓音骤然响起,“圣上,请圣上为骏儿做主。”
夏侯熙又将眼贴上去,这个声音原来出自尉迟炯。
萧予墨道:“老将军有话就直说吧。”
尉迟炯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,脸卜的线条冷硬至极,“骏儿并不是病死的,而是中了剧毒。”
“是… … 师姐。”柳絮上下牙齿打战,脸色极其难看。
萧予墨整眉,“可知下毒的是何许人也?”
“是个青楼女子,来历尚不清楚。臣已将她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,只等圣上发落。”尉迟炯咬牙切齿道。
“果然是师姐。”柳絮喃喃道,怔怔落下泪来。
夏侯熙一惊~喜,喜的是尉迟骏已死,如同卸去萧予墨的左臂右膀,惊的是云清霜被捉,死生难料。
萧予墨寻思片刻后道:“老将军,不可打糙惊蛇,暂且留她儿天xing命吧。”“臣遵旨。”尉迟炯悻悻道。
萧予墨目光瞥向棺梓,面上出奇的平静,出口却是:“尉迟,孤会让整个西茗国给你陪葬。”
若说之前夏侯熙对云清霜所言尚有疑虑,现下则是深信不疑。其一,尉迟骏不死,尉迟炯怎会知道他是因毒发而死?其二,尉迟炯老态毕露,悲痛yù绝,绝不像是装出来的。既已得知真相,再无流连的必要,夏侯熙道:“我们
回去。”
柳絮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,脚步虚浮,双脚仿佛已然不是自己的。拖着她往回走,直到将她抛上墙头,她才算清醒了儿分。
“师姐… … 真的杀了他。”她的嗓音嘶哑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,偏偏夏侯熙
能够听懂。
夏侯熙不语。
柳絮乌沉沉的眸子黯淡无光,沉默许久道:“夏侯熙,你有多爱师姐?”“ 夏侯熙苦笑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有多爱?”柳絮坚持道。
“比我生命更重要。”夏侯熙面上无喜无悲。
柳絮轻笑,“如今她身陷牢笼,你会去救她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第一,我不知她被关在何处;第二,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救出她;
第三,我有远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”夏侯熙坦诚得令人周身发寒。
柳絮嘴角微带冷笑,“男人的心深沉似海,口口声声说爱她,却永远有比感
qíng更为重要的事。尉迟骏和你是同一类人,所以师姐最终还是下了手。”夏侯熙低下头,“兴许吧。”
柳絮一直在笑,然而唇边的凉意渐深。
夏侯熙将柳絮送到医馆门前,“麻烦柳姑娘向柳庄主说明一切,熙就不进去柳絮心不在焉地道:“好。”
夏侯熙施展轻功,拐过几条小巷,停在一座深宅前。以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响大门,他被迎人其问。
“主人在书房等您多时了。”
夏侯熙点点头,熟门熟路地摸进书房。
一人背窗而立,薄唇轻启,“你来了。”
“尉迟骏已死,qíng况有变,我们的计划也要稍作变动。”一笑。
那人道:“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。”
夏侯熙无声无息地
夏侯熙冷淡道:“事成之后,我只要你帮我救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