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青等人面色隐隐隐发白。他们各怀鬼胎,生怕尉迟骏会说出对他们不利的要求,毕竞他们不止一次动过除掉他的念头。
尉迟炯心里希望他能够提出娶初云公主为妻,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 只是,他清楚地知道,这个孙儿自有主见,从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,这一点,像极了他已过世的父亲。
众大臣议论纷纷,猜测这大好的机会,他会怎生利用。
尉迟骏目中微露jīng光,他缓缓起身,拂了拂衣袍下摆,施礼道:“微臣恳请
圣上 准臣将母亲骨灰移人尉迟家祖坟,并且将她的牌位接进祠堂供奉香火。”
此言一出,举座皆惊。
无人注意到,底卜有一添茶倒酒的丫鬓迅速地朝他所在的方位望了望。纷迟青等人松了一口气,暗地里讥笑他将大好机会平白làng费。。
尉迟炯表面沉静,心内激dàng如cháo。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还是念念不忘。
只有嘉禾帝知其心意,故选在这样的场合提出,让他一偿夙愿。
尉迟骏怎能不对他死心塌地,誓死效忠呢?因为嘉禾帝不但是君,更是他的知己。
嘉禾帝饮了一口清茶,带一丝笑意,不疾不徐道:“孤准了。”
“微臣谢圣上,谢娘娘。”尉迟骏一拜到底,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挑,觑一眼尉迟炯,后者则面无异样。
莞妃眼波流转,笑靥如花。
这小小的风波很快过去,转瞬又有人开起林恒安的玩笑。
“体大人捉拿叛贼有功,圣上给予的赏赐一定也不少吧?”
林恒安咧嘴一笑,“只可惜叫萧予涌逃脱了。”
豁禾帝低哼道:“无妨,谅他一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。 “
此时,庆云坊的舞娘上台载歌载舞,丝竹声响起,众人聚jīng会神地欣赏,暂时无人开口说话。
之前那名丫畏趁此时机,捧着酒壶又往里推进几步。
一曲舞罢,掌声雷动。
舞娘退下,戏班上台。
嘉禾帝点了一出<chūn花秋月何时了》 ,唱的是国破后,亡国帝王李煜知自己大限将至,同小周后惜别,随后抒发胸臆写下了“chūn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”这一千古名句的故事。
戏台上的女子耐音哀哀,凄婉动人;扮演李煜的男子唇红齿白,哀戚神qíng始终萦绕在周间,将这可怜可悲的帝王心态刻画得入木三分。
那丫餐正给尉迟青斟酒,听得那一句“国破山河在,人yù归何处’” ,举者酒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,不小心将洒撒出几滴,引得尉迟青憎恶道:“你怎么回事?”
这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,尉迟骏无意瞥过一眼,面色大变。这名丫鬟正是云清霜乔装改扮而来。她为报仇,在将军府门前守候三日三终于逮到这样一个机会。她潜入府电将真正的将军府丫鬓打晕,换过她的,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场中。 她原本打算接近目标后拔出藏在腰际的短刃,力求一击即中。不料这出戏触动心境,qíng绪难以控制,终究露出了破绽。
“快保护圣上。”尉迟骏立即往这边走来。云清霜为何而来他十分清楚,他
必须赶在她动手之前将她带离。
云清霖知晓尉迟骏已经认出她,不由得深吸一口气,时机稍纵即逝,再不出手后悔晚矣。她倏地拔出匕首,双手各执一把一柄对准尉迟骏,一柄对准熹禾帝,用尽全力甩出。
早。在她拔出短刃的刹那,场中便传出了阵阵惊呼声。说时迟那时快,林恒安眼疾手快,以洒杯做暗器出其不意地she向云清霜。她右肩被打中,一柄匕首失了准头,飞向了尉迟炯。另一柄仍直直朝尉迟骏廷去。
尉迟骏身手不凡,往旁边一闪,躲过一劫,而另一柄短刃则深深扎进了因薄醉而反应迟缓的尉迟炯的胸膛。
“老将军。”
“祖父大人。”
“父亲大人。”
一迭声的叫唤中夹杂了一句警示:“不要放走刺客!”
众人如梦初醒,纷纷拔出刀剑。
云清霜来不及多想,身形一纵,一跃数丈。在场大多是武将,在战场上杀敌可以,近身格斗却非专长,加之轻功差她好大一截,云清霜很快甩掉其他追兵,唯有尉迟骏紧追不舍。他面色清冷刚毅,声音寒冷如冰雪覆盖,“清霜,我知道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