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霜心虚的看了他一眼,理了理思绪。尉迟骏定然对于她的身份有所怀疑,但应该还不至大胆猜测到云清霜头上。她想一想,淡笑道:“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仇人追杀,受了内伤。不碍事,休息些时日就能痊愈。”
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并没有让尉迟骏掉以轻心,他清淡的一笑,那笑容飘渺如烟,微合了眸子,脑海深处充斥的竟还是云清霜适才咳血的qíng形。他轻轻叹了下,张眼再度看向云清霜。
那苍白的面容同黑如点漆的瞳眸形成鲜明对比,却越发显得她清瘦寂寥。
“保重。”尉迟骏背过身,笑容消失殆尽。青色衣袍的一角,在转角处很快不见。
云清霜的笑里夹杂了苦涩,她整一整衣衫,走回卧房。
不远处的拐角闪出一个人影,若有所思的盯着云清霜离去的方向瞧了又瞧,容上化开了不易察觉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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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我要留言,满地打滚……
第九章 冤孽重重
云清霜正靠着梳妆台发呆,她冒充司徒盈已有些日子,但似乎毫无建树。司徒寒有事只会和他最信任的徒弟楚天官商量,两人关起房门,一谈就是大半日,却从来没在云清霜面前露半点口风。
她打探许久,休说查明内qíng,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到。她知自己时日不多,也是十分焦急。
今夜毒xing突然发作,往后发作的次数可能会愈加频繁,加之尉迟骏又对她起了疑心,她愁肠百结,一块好好的帕子被她绞的不成样子。
“盈儿,有心事?”司徒寒抚过她的头顶,嗓音清亮。
云清霜惊了一下,很快镇定自若,“爹您找我有事?”
“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?”司徒寒笑吟吟道。
“爹爹您就爱和女儿开玩笑。”云清霜故作羞涩状,低眉顺眼道。
“呵呵,”司徒寒宠溺的拍了他身旁的位置,示意她坐下,“乖女儿,爹有话和你说。”
云清霜掩唇而笑:“爹有何教诲,女儿自当聆听。”
“爹问你,尉迟骏这个人,你觉得如何?”司徒寒恬和微笑着问。
云清霜呼吸一滞,怎么都没想到司徒寒会提起他。她静了一瞬,抬眼偷瞧司徒寒的表qíng,在心中揣摩半晌,方道:“女儿不敢妄言。”
司徒寒失笑,怜爱的点了下云清霜的鼻尖,“你呀,还想要瞒着爹吗?”
云清霜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,不敢胡乱接话。
司徒寒缓缓绽开笑意,“你若是和骏儿在一起,爹会感到欣慰。”
云清霜抚了下额头,有些发懵。
司徒寒捋着颔下花白的胡须,又道:“从前我反对你同张若生的婚事,也是为你着想。试想,张若生乃一届文弱书生,手无缚jī之力,将来如何保护你。你虽有武功在身,但爹的每一样本领你都想学,反而学的不jīng。你迟早要离开爹的羽翼,爹希望你的夫君能够为你挡风遮雨,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。”说着动了qíng,语声哽咽,他别过脸去,抹了抹眼睛。
云清霜明知道张若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,但司徒寒这番话qíng真意切,亦让她有些动容。她挽住司徒寒的胳膊,盈盈一笑,“女儿省的。”
“爹观察了骏儿许久,他为人沉稳,武功又高,足以保护你。”司徒寒拍着云清霜的后背,眉目眼角皆是笑意。
尉迟骏的武功有多好,云清霜心内清楚的很,她自嘲的笑笑,“爹您有所不知……”
她的话被司徒寒迅速截住,“傻女儿,在爹面前还用得着害羞吗?该知道的爹全看到了。”他搂一楼云清霜的肩,笑中带一丝揶揄之色。
云清霜颇有些莫名,又不能细问,只得一味的温然而笑,面上起了一层粉色的光晕。
司徒寒面带得色,悄声询问道:“你要是不好意思,就由爹出面让他过几日上门求亲可好?”
云清霜心头焦虑慌张,表面仍要声色不动,只脉脉道:“女儿还想在爹跟前多陪伴几年。”
司徒寒哂笑,摇了摇头,“女儿大了若是做爹的还要qiáng留在身边,岂不是太没眼色了。”笑意愈浓,摸摸云清霜的脑袋,“你早点歇息,一切有爹为你做主。”
云清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神qíng捉摸不定。司徒寒为人yīn险狡诈,对这个女儿倒是尽心尽力,生怕她吃亏上当,事事替她考虑周全。尽管云清霜不认可他的所作所为,也不否认他是位好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