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叫陈大文。”
大文诧异,“喂喂,请勿贼喊捉贼。”
“小陈先生,你起码应在四楼工作,为何屈居信差,为何与同事广结人缘,你到底想打听什么?”
大文答:“我打算在邮递室做到成为文伯,所以才与人打好关系。”
“邮递室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邮递室无人事倾轧。”
“你出身医学世家,如何甘心当一名信差?”
“别说我了,讲讲你,王子晴。”
没想到子晴说:“大文,请到舍下喝杯茶。”
走进小小公寓,她即时用锁匙打开写字枱抽屉,取出一张连着肩带的文件,jiāo到大文手中。
大文一看,呆住,“商业罪案调查组督察王子晴”。
“我是卧底。”
大文愣住。
“现在你已知道我身份,我得杀你灭口。”
“天啊,为什么把机密告诉我?”
“因为你追问不已,纠缠不休。”
“这不是原因,子晴,坦白。”
“因为卧底生涯寂寞,我需要朋友及助手,陈大文,你是谁?”
“我是一介平民老百姓。”
子晴大笑弯腰,“陈大文,我们jiāo换qíng报吧。”
原来聪明的王子晴衷心以为陈大文也另有身份,所以先坦白招认。
大文呆呆地看着她,忽然之间,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她计算错误,脸上变色。
大文恻然,一个人太聪明始终无益,他轻轻说:“我会替你保守秘密,请饶我活命。”
半晌子晴才说:“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的人,所以不相信有你那样的人,才做出错误推测及结论。”
大文用手在嘴上装一个拉上拉链的姿势。
“我得到消息,英龙公司里还有一名卧底,所以一心以为是你。”
大文兴趣来了,“呵,英龙有警方两名卧底?一个是你,还有一个会是谁,莫非是清洁大婶?要不,费雷泽本人。”
子晴本来就有点懊恼,听见大文揶揄,忽然生气,用柔道基本功把大文摔到地上,用手臂打横压在他脖子及胸,“当心你狗命。”
大文挣扎,“救命。”
他从来没有试过与一个妙龄女子如此接近,忽然之间,感觉像手指误触到流电,身体麻痹片刻。
子晴放松了他。
大文勉qiáng说:“会不会是伍曼谷?”
子晴摇摇头,“她是一个单纯的富家女。”
“那我真不知道是谁。”
子晴说:“英龙已经警惕,检查官需要的证物,他们收藏极密,或者已经销毁,我们必须先下手为qiáng。”
子晴的口气,像把大文当作她的下属,温柔尽失。
大文仍然喜欢她,但是刚才通电感觉已经消失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大文,如果你注意到异象,像英龙意图销毁证物,请知会我。”
大文忽有顿悟,他想到那晚用切纸机销毁大量文件事故。
“大文,英龙行骗手法卑鄙,专向老年退休人士下手,对英龙来说,财产不过是数目字,整数后多一个零或是少一个零,可是对受骗客户来说,却是毕生积蓄,他们晚年生活堪虞,故此英龙特别可恶。”
“任何投资都有冒险成分。”
“话虽如此,英龙不该挑老弱下手,以不诚实推广手法,欺骗数以万计投资者,向他们游说,投资款项是安全的。”
“警方可是即将要采取行动?”
子晴没有回答。
大文恍然若失,他刚刚开始有归属感:每天推着邮车上上落落,既得到充分运动,又增广见闻,每到月底,还有收入,他感到心满意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