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文又惯例陪笑。
曼谷感喟:“你现在不好玩了。”
大文冒名其妙,他曾经好玩过吗?
“从前你对我多好。”
大文吃惊,从来没有这样的事,这些女孩子对他来说,全属神仙姐姐,高不可攀。
他还年轻,欠乏经验,不知道这是女孩子的娇嗔,是一种辞色,不喜欢他,还真的不会那样做。
“大文,到我们部门来工作吧,你天生善长人际关系,一定得心应手,下个月就开始?”
“我刚接手邮递部,想做点事。”
“那么,再给你一个月。”
曼谷会是那另个一个卧底,不大可能。
那另外一个警方人员,行动比王子晴隐蔽得多,道行更高,所以至今尚留守岗位。
那天晚上,大文早睡,食物在胃里尚未消化,他未能沉睡,做起梦来.
他看见王子晴向他走来,大文,她叫他,子晴穿着深蓝色军装,英姿飒慡,好看到极点.
大文伸手过去,握住子晴的手,子晴把脸趋过来,轻吻他的脸颊,大文象是轻微触电一般,十分陶醉.
可是子晴随即说:大文,你到我这里来上班吧.
大文不服气,为什么要我转工?
因为大文,我不想人家知道,男友是个信差.
大文不悦,辩说:我以为二十一世纪阶级观念已不存在.
子晴笑答:这真是信差才会说的话,大文,只要有人,就有阶级;人人都含蓄地,yīn私地歧视比他们不幸、贫穷、生有缺陷的人,把那些人推挤到社会最低之处,什么都分山上山下,楼上楼下,头等二等,大文,你醒醒,看清楚。”
“子晴,我以为你会两样。”
“你太抬举我了。”
大文惊醒,原来是个大雨天。
雨天jiāo通挤,大文决定早些出门,他披上huáng色塑胶雨衣,穿上防雨鞋,到达公司,八点还缺五分。
一会,女同事就会纷纷赶到。七彩缤纷的雨衣雨伞,夹杂着笑声怨声,挤满大堂。
梦境历历在目,大文有点惆怅,他送报纸到图书室。
刚把十多份日报夹好,忽然又听到哭泣声,叫大文毛骨悚然。
肯定自那通风孔传来,大文忍无可忍,不顾一切走到卫生间门口,刚好碰见曼谷。他马上说:“请进去看看谁在里边哭泣。”
曼谷像是十分了解他为人,点点头,推门进去。
她很快出来,对大文说:“我们到饭堂去喝杯咖啡。”
大文追问:“是什么人哭泣?”
曼谷感喟:“女子总与眼泪有不可分割关系,一位女同事,对镜理妆,发觉鬓角早生白发,一时感触,故此饮泣。”
大文啼笑皆非,“嘎,就为着几根白发?吓坏人,动辄流泪,真是弱者。”
“还有一位同事,因与男朋友吵架,忍不住痛哭。”
大文真没想到卫生间会成为泪室。
他问:“为什么躲在厕所哭?”
轮到曼谷没好气,“依你说呢,在什么地方痛哭更为适当?在大堂抑或经理室?”
大文识趣噤声。
“你不是女子,你哪里会明白。”
半晌,大文轻轻说:“工作时间到了。”
曼谷临走丢下一句:“傻小子。”
大文仍不明白女生为何因白发哭泣,她们天生擅长伤chūn悲秋,不够积极,凡事以泪水解决。
白发罢了,要不染黑,要不自然,哭有什么用,完全于事无补,徒伤jīng神。
还有,男朋友罢了,要不结婚,要不分手,眼泪又泡不出缘分,不如自重自爱。
曼谷说得对,他不会明白,不过,女xing普遍那么愚蠢,真得多迁就她们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