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荔的条件那么优秀,她根本不应那么糙率。
这不是责备她的时候,大文调侃她:“终于结过一次婚了,也有所jiāo待,正式成为一个有过去的女人。”
红荔并没有笑,“大文,你成熟了,同从前的酸涩大不相同。”
“我出去走了一趟,见了不少人与事,的确有益。”
这时,红荔躺在长沙发上,大文坐在她对面,距离忽然拉得很近。
“大文,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红荔笑,“别人那样说,肯定是空话,但大文你必然真诚。”
“多谢你信任我。”
“大文,请你陪我去看医生。”
大文纳罕,“你全家是西医,所有朋友,以及你自己亦是西医,何用去看医生?”
红荔微笑,转过头来说:“去了你自然明白。”
大文有种不祥预兆。
“你为什么不回家?”
“家人问东问西,问长问短,事事要我jiāo待来龙去脉,十分劳累,故此暂躲在张医生家。”
大文有同感,“张家最好。”
“张医生独身,家中得一个品格端庄的管家,成了我们的避难所。”
她忽然握住大文的手,大文感到苏麻,他不愿甩开红荔的手,可是麻庠已升到他腋窝,像一个中毒的人,他必须自救,大文挣脱她的手。
红荔喃喃说:“讲一个故事给我听”
大文轻轻说:“洋女心目中,没有归宿观念,恋爱、结婚,都是人生过程,她们寻求学业事业与成功的家庭生活,但她们字典中没有“归宿”两字,解释给她们听,她们也不会明白”。
红荔诧异:“给你一说,果然如此”
“归是回家,宿是留下,家对华裔女xing来说,是个避难所,对洋人来说,却完全不同。”
红荔抬起来,“我没找到归宿?”
大文温和地问:“发生什么事?”
“你口气像我大嫂。”
“你妨对我说。”
“我不认识他,他也不认识我,这次我回来,留下一封信,希望他忙回复。”
“你是希望他放下切,赶回来追你回去?”
“不,我希望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”
这时,管家进来说:“夏小姐,有电话找你。”
红荔接过电话讲了几句放下。
她抬头说:“律师说他已经签了名”
大文张大嘴,“一点挽回余点也没?”
红荔悲哀地摇头,“是我自己cao之可急。”
“他是一个可怕的人?他有外遇?他殴打你?”
“现在,让我们去看医生吧。”
红荔借用张医生的四驱车,先驶往办馆买一种叫脆皮的冰棒,她吃得很香甜。
大文看看,却觉恻然。
命运不允许女xing太过逸乐满足,总设法叫她们哀痛,不是婚姻不幸,就是环境欠佳,数来数去,总有不顺心的事,从一双漂亮但轧脚的鞋子起,到同他有缘无份,一生都很少真正开怀。第 19 章
她带他到一家医务所。
一般来说,一推开医务所大门,就可以看到候诊室以及黑压人头,但是这间诊所只有接待处。
接待员微笑说:“夏小姐请跟我来。”
如此私隐,大文猜是一间美容矫形诊所。
可是一走进小小诊室,看到仪器与病chuáng,陈大文顿时魂不附体,头上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。
他拉起红荔的手,“我们走。”他声音颤抖。
红荔轻轻提醒他:“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