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晶走进卫生间。
文昌深深叹息,这时,门铃又响,姐夫杨光也早到,这时,才六点过一刻。
文昌打开门,只见杨光穿着新西装,戴粉红色领带,手中捧着直径两尺多的大束牡丹花。
他额角冒着亮晶晶汗珠,兴奋一如中了彩卷头奖,一管鼻子通红。
文昌冷静地说:“请进。”
她暗地里替大姐高兴,这样一个人,算了。
他坐下来,自斟自饮,“我来早了,实在太想见她,告诉我,阿昌,她叫什么名字,家境如何,xing格怎样,喜欢些什么。”
文昌咳嗽一声。
杨光醒觉,他转过头,看到那身段玲珑的年轻女子站在走廊门口,她腰身圆圆,只有一握,正是他一向最喜爱的身型。
不知怎地,他一见她就有亲昵感觉,象与旧qíng人重逢,有无数旖旎的话要说。
他已中年,再不把握这种机会,就永远不再,要到欢场去了。
他站起招呼:“这位小姐,你好。”
文晶缓缓走近。
一瓶香槟已经喝完,文昌又开了一瓶。
杨光搭讪说:“你看阿昌手势纯熟可任酒保,你可别向她学坏。”
文昌忍不住大声笑,但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,她立刻噤声。
文晶轻轻走到杨光侧面坐下。
她穿低胸长袖小外套,上围丰满,杨光更加高兴,他问:“你可是阿昌同学?”
文晶看着他,化妆实在太多神奇,不笑也象是在笑:“你想怎样?”
杨光问:“做个朋友可好?”
姐妹俩见他如此出丑,都十分难堪。
文昌终于忍不住,“姐,你实话实说吧。”
文晶轻轻问:“你不认得我?”
杨光坐近一点,“你是电影明星?我不大有时间看戏。”
文晶又说:“我是你妻子。”
“什么,”杨光一边擦汗一边笑,“没有这么快。”
“我是文晶。”
“谁?”杨光放下酒杯。
文昌站起来,“姐夫,她是姐姐。”
杨光怔住,看看姐姐,又看看妹妹,呵哈呵哈地笑,“阿昌,别开玩笑。”
文晶却不客气了,她取出特殊卸妆纸,象一块毛巾似,先擦掉脸上左边化妆,颜料应手纷纷落下,露出原形。
只见文晶面孔一边高一边低,一边雪白一边焦huáng,嘴角歪斜,十分可怕。
杨光浑身颤抖,“你,你——”
手一松,酒杯摔到地上,打碎。
文晶这时脱掉外套,解下束腰,忽然之间,象变魔术似的,她腰间赘ròu嘭一声松垮下来,接着,她一手摘下假发,啊,不折不扣,正是杨光的中年妻子,杨文晶。
杨光象是看见最惊怖的事,眼若铜铃,掩住胸口,面孔变得煞白,身子摇晃。
文昌心中有气,“姐夫,她是姐姐,不是无常。”
这时杨光轰一声倒栽在地上。
“姐夫姐夫!”
文晶站在一边,轻轻说:“他心脏病发。”
文昌大惊失色,“我去打三条九。”
38-41
文晶按住妹妹,“他一向bào饮bào食,最近,还混合服V药及烈酒,制造刺激,活该找死。”
“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只见杨光在地上抽搐两下。
文晶诅咒:“这种丈夫不死也没用,死了最gān净。”
文昌连忙拨电话叫救护车。
她问姐姐,“你会做人工呼吸吗?”
文晶摔手,“我什么都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