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子,”还没坐定,他就急切的呼唤我的名字。
我没搞清楚状况,迷茫的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失踪了一天,打公司电话你不在,打你手机又没人接,就连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叶子,我很担心你。”
我笑了笑,“我只是去找程英了。”
他没有等我说下去,抓起我的手,不说话,只是静静的深深的看着我。
我被他看的手足无措,下意识摸脸,“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?”
他摇头,轻声说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他似是松了口气,我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些怪异。
“有事的是程英,不是我。”我快被弄糊涂了,我能有什么事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他又知道什么?
我简单的说明:“程英今天早上不告而别,我和如烟分头寻找,到现在还没有消息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你以为我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拍拍我的肩,“她会不会是回学校了?”
“回学校gān吗?宿舍早有新生搬入,她没有地方住的。”我不解。
“也许只是缅怀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你说的对,我马上去学校。”
他马上说:“我陪你去。”
我点点头,陈宇华做事稳重,又想的周到,有他帮我,再好不过。
又是堵车,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上海的jiāo通状况。
“别急,”陈宇华看我烦躁的样子,低声安慰我。
我也知道着急没用,还容易误事,但我就是没来由的心浮气躁,
好不容易避开繁忙路段,拐上一条幽静的小路时,电话铃响,我接起。
“请问是叶紫小姐吗?”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。
“我是。”
“程英是你什么人?”
我一惊,迅速答:“我们是好朋友。请问,她在哪里?”
对方有条不紊的说:“她割腕自杀,现在被送到医院,正在抢救。”
我几乎拿不稳自己的手机,呼吸骤然急促起来,脑袋“嗡嗡”作响。
“叶紫小姐……”
我努力调匀呼吸,保持冷静,缓慢的说:“程英在哪个医院?”
他的口气礼貌又不失严肃,“RJ医院,我姓倪,是市公安局的,我在她手机上查到你是和她最后通话的人,所以有些例行调查需要你配合。”
我无力的点头,“我马上就来。”
收了线,我对司机说:“请往RJ医院。”
陈宇华握住我的手,认真的说:“叶子,程英不会有事的。你要坚持住。”
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,双手抖的厉害。陈宇华先是搂住我的双肩,见我还是浑身发颤,他索xing拥我入怀,下巴抵着我的额头,“有我在,把什么都jiāo给我,你不用怕。”
我枕在他胸前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一下子安心了不少。
我太想有个人能在我身边时刻关心我,为我解惑,开导我,陈宇华就是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糙。
到了医院,我下车就直往里冲。
陈宇华付了车费一把揪住横冲直撞的我,“那里是门诊,这里才是住院部和手术室。”
我晕头转向,早就没了方向感,任由他把我拖到里面。
“请问程英小姐是不是还在手术室?”看到护士站我一下子清醒了。
护士小姐查询了值班记录后说:“她已经被送到病房了,”她还好意提醒我:“320chuáng位。”
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“谢谢,谢谢。”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qíng,只一味重复这两个字。
陈宇华紧紧揽住我的腰,我无需在他面前掩盖qíng绪,抓住他的肩,低喃:“陈宇华,程英她没事,她没事。”
他手缓缓抚过我的发,脸颊边拂过他低微的气息。我微微脸红,轻轻推开他,“我们去看程英。”
他眼里掠过一阵淡淡的失落,很快掩饰过去,拍拍我的肩,“好。”
程英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病chuáng上,长发盖住脸,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,一块通透的翡翠石从颈中滑出,我记得当初程英收到杨过寄来的这份礼物时,兴奋的大半宿都没睡着。
他们从高中时代就相恋,可是再美的誓言都抵不住时间的变迁。
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不是生与死,而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, 互不相识, 忽然有一天, 他们相识,相爱,距离变得很近。然后有一天,因为一个人的背弃,本来很近的两个人,变得很远,甚至比以前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