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,我冷哼。徐雯婕连围脖都没有拿,忙不迭的随毛莉离开了食堂。
“叶子,你刚才的表现棒极了,”竹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,一脸崇拜的看着我。
“你不在场,没有人保护我,竹子。”有竹喧在场,我自然又成了胆小怕事的小白兔。
“我还没来得及发挥,你自个就搞定了。”瞧她跃跃yù试的欢畅表qíng,我真是败给她。
饭菜摆上桌,竹喧忽然问道:“叶子,你知道怎样才可以最快的忘记一个人吗?”
我脸部僵硬,想起前几天所发帖子,不自然的说:“不知道。”
“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爱上另一个人,叶子,”竹喧冲我眨眨眼,目光停留在我身后,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在离我们不远处,陈宇华朝我微微点头,带着率xing的笑容,目光清澈。
我笑了,这是竹喧的理论,而不是我的。
她不会知道从前留下的回忆越多就越忘不掉,她不会知道向晖带给我的影响有多大,我现在身上满是他的烙印,听他喜爱的歌,从不吃辣到现在每次出去吃饭总是点上一桌子的川菜,改变的最多的是,从前我见到狗就跟踩了地雷似的,如今的我,在路上无论遇见谁牵着狗狗出来散步,我就有上去抚摸的冲动。
这一切都源自向晖。
所以,向晖,你可以让我伤心,但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死心。如果我们不得不分离,也请记住我的好,我也会在心中存着感激,感谢你曾留给我的美好记忆。
四月一日这天接到汪然的长途电话,说是正在办理出国手续,如无意外,两个星期后就要踏上赴日留学的征程,我只当是愚人节的游戏,并未放在心上,谁料,再次和她联系上的时候,她已然站立在那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。
这消息懵的我在短时间内喘不过气来,平息过后是丝丝的怅然。
先是向晖,再是汪然,都选择这样的方式悄然远行,接下去又会轮到谁?
大一暑假的北京之行留给我的除了快乐还是快乐,可现在,握着当初的四人合影,除了感伤还是感伤。
在没有向晖陪伴的日子,我时常独自一人走几站路,去到我们在共同度过的第一个qíng人节时无意找到的那家米粉店,一来,那里的米粉味道确实不错,二来,那里能找到我们更多的回忆,三来,老板娘一直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,她说过,只要尽力人生就有希望。
她能在这里守到儿子,而我也可以等到向晖的归来。
从米粉店回学校的途中,遭遇一场大雨。
在沿途商店躲避了整整两个小时,雨势才逐渐变小。可就在这段时间里,商店门前的小路被淹没,呈现一个大大的水洼。
历史总在不经意间上演惊人的巧合。
去年同向晖来这儿吃米粉时,也遇上同样的大雨,也在同一家商铺避雨,也是因此耽误了差不多两小时,也在雨停时因水洼而再次被困。
我苦笑着,上次有向晖背着我过去,那这次呢。
除去鞋袜,挽起裤腿,我随着往来的人群一步步的淌水过去,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,向晖低醇的嗓音仿佛在耳畔重现,“叶子,你还可以再胖一点。这样就更能体现我的力量。”
眼前顿时模糊一片。我屏住呼吸,控制住泪。
微风拂过,水中泛起淡淡涟漪,也在我心里留下一滴眼泪。
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想,如果那一年我没有遇到向晖,现在的我会是怎生模样。是依旧浑浑噩噩不识qíng爱,还是身边早有另一人相伴左后。
我相信同他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,是前生注定的,没有早一秒,也没有晚一秒。假如当初没有遇见他,假如当初遇到的不是他,假如遇到他时我早已心有所属,假如……
当然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如。
人生如果有那么多的假如,一切可以推翻了重头再来,那人生就不再是人生,而是戏剧,故事也只不过是故事,不再真实。
又一个冬天过去之时,我们迈入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。
一开始的时候寝室众人各忙各事,常常觉得时间不够用,可静下心时也不知自己到底忙了什么。
竹喧急着联系南京的公司,希望一毕业就能立即找到工作,从此和袁琅男耕女织,过起幸福美满的二人世界。
梅玫和陈冬忙着考研,她俩奋发向上的劲儿让其他人汗颜不已。
程英困扰于到底是要杨过来上海发展,还是自己飞去北京助阵,直到现在,她仍是没有做出决定。
裴子瑜的心愿是毕业后最好能立刻找个好男人嫁了,不必为找份好工作劳心伤神,不必为生活烦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