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客气。”我说,“好好的休息,别再生气。”
“我早气过了。”她恨恨的说,“决不再làng费时间!”
我微笑,她进去了。
回到家,我放下一张唱片,听我要听的歌。
我在笔记簿上划符号,真是不明白,来来去去那几个问题,我并没有时间问蓝玉。
为什么蓝刚要他的妹妹与我们隔开?
蓝刚的脾气是坏一点,是非常的骄傲,但事实上他是一个温qíng的家伙,他对我好是没话说的,但是我怎么能够告诉他,我并不是开玩笑?我对蓝玉有异常好感。
不过他也曾说:“别开玩笑了,天下那么多女人,只是她一个?”
夜里打了一个电话给蓝刚,没人听。
再过几天我找蓝玉,女佣说她不在。
没有父母的两兄妹不一起住。
我记得蓝刚大声对她说:“离开我的生活!”
我写一封信到他公司去。
他没有回。
他仿佛叫我也离开他的生活。
过没多少天,我再去电话,宿舍的人说搬掉了。
如果真的找蓝刚,是可以的。
我问:“他的新地址呢?”
电话那边的人说:“他会通知他的朋友。”那是指我并非他的朋友。
再要找他也是可以的,不是可以动用私家侦探吗?但我的脸皮没有那么厚。
蓝刚的理由一定是充分的,不管为了什么,他一定有他的理由,他有那么科学化的脑袋。
我不停的找蓝玉,终于被我找到她。
她说:“真后悔把电话给了你。”
“因为蓝刚说我的坏话?”我问。
“他没提起你。”
“那就行了,别管他,你不因为他而对我起反感吧?”
“家明,我觉得你与众不同,你是值得信任的,一切事qíng其实再简单没有了,你一想便该明白。”
“想什么?”我大惑不解。
“如果你不愿意想,那么你来看吧。”
“看什么?”我问。
“来看看为何蓝刚不要你与我来往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来接你,二十分钟后在楼下等。”她说。
“好的。”我说,“只要见到你,我什么也不介意。”
“真是痴心!”她说,“这种对白现在连电影中都听不到了。”她的声音里非常苍凉。
我说,“一会儿见。”
我几乎是马上跑到楼下去等的,她来接我,她真是奇怪,为什么她要来接我?
她来了。
我当时没有看见她。
一辆雪自的雪铁龙CX对牢我按喇叭,我抬头好几次,不明白为什么,终于车门打开,蓝玉站出来。
我呆呆的看着她,这是她的车子?
我问:“你坐这种车里gān什么?”
她说:“进来吧。”
我坐在她身边——“你的车子?”
她笑笑,“是的。”
“你们的父亲剩下不少钱给你们呢。”我说。
“我自己的钱。”她说。
“呵?”
“我赚的。”她说。
“我以为你刚自学校出来。”我说。
“学校,什么学校?”她看着我问。
“大学。”我纳罕的说,“当然是,像你哥哥……”
“呵,是,社会大学,我现在还在写论文,专修吃喝嫖赌。”她笑说。
她今日的脸并不是浓妆的,不过是搽了点口红;但是很稀奇,偏偏给人一种哀艳的感觉,像京剧中的旦角,没有真实感,她的态度那么特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