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花的声音越来越低,雪月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盛放的樱花,眼角的泪水飞快的滑落,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,能有几人承受的住?风花说的没错,崔浩云,qíng有可原!
风花扶起雪月,为她擦gān眼泪,他低头整了整官袍,搂起那摞官文,轻叹口气,转身向香雪阁外走去,雪月喊住他,低声问:“你,去哪儿?”
风花怔了怔,垂下眼脸,低声回答:“应该是去给崔驸马收尸吧?他是抱着一心求死的态度才活到现在的,他把故事告诉了我,也就是他打算离去的时候了吧?”
“风花,你说,他爱过公主吗?”雪月突然问到。
风花抬头看向远方,半晌才惨然一笑,讽刺的说:“我不知道,不过,他有让我给沁阳公主带一句话!”
“什么话?”
风花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官文,幽幽的叹口气,吐出了三个字:“对不起!”
雪月跌坐回贵妃椅中,眼泪流了一地,谁有错?崔浩云中了状元没有错!沁阳公主爱上了崔浩云没有错!皇上为了女儿,太后为了孙女,他们都没有错!那么造成这些过错的,又是谁?
龙景澜将沁阳公主拖进地道的时候,她已经泣不成声,紧紧抓住龙景澜的衣袖,沁阳公主哭的像个三岁儿童,她哭喊着:“是我的错!都是我的错!是我害了他!是我害了他……”
那天夜里,风花在刑部忙了一整夜,如他所料,崔浩云在牢中自杀了!风花趁机提审了另外几个主谋。次日,大殿之上,风花顶着青黑的眼圈,布满血丝的眼睛,上报了案子审理的结果。龙景澜坐在龙椅上,对他伸出手,风花拾阶而上,握住龙景澜的手在他身边坐下,龙景澜微微一笑,沉声说到:“辛苦玉君了,众爱卿听着,玉君此案办的甚合朕心,即日起,封玉君为皇贵君,位比宰相,爵比亲王,嗯,顺便封雪月为皇贵妃,爵位与贵君相同!”
风花跪下谢恩,龙景澜扶起他宣布退朝,走在回后宫的路上,风花心qíng很是不好,不着痕迹的挣开龙景澜的手,他默默的后退了两步。半晌,龙景澜突然停下脚步,低声说到:“风花,昨天,你和雪月说的那些话,朕都听见了,皇姐她也听见了,风花,朕的皇姐,疯了!”
风花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,良久,皇上轻轻叹气:“qíng之一字,当真是折磨人,你回去休息吧!”
风花猜不透皇上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,他也不想猜,这两天的事,确实让他感觉很累!快步走回暖玉阁,风花躺在chuáng上渐渐睡熟。
皇贵君,皇贵妃,自是又比贵妃高了一个品级,在如今没有皇后的后宫里,一时间,风花和雪月成为了坐镇后宫,管理后宫,行使皇后权利的风云人物。风花大多数时间又都耗在刑部,所以,后宫的大小事qíng都落在了雪月的肩上。雪月做惯了懒人,这些琐事压下来,她少不得要多跑几趟华池宫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似乎她每次去过华池宫后,总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身上被拉扯出来,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。
华妃站在香鼎边,看着鼎中燃烬的香灰,她低头喃喃自语:“离魂香对你也没有作用吗?雪月妹妹?”
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,风花换回了一身白衣,雪月穿了一身浅紫的罗裙走在风花的身边,两人在朱雀大街上边走边聊。半路上碰巧遇到了蓝梓幽,于是三人同行,不知怎的,居然就走到了凤凰楼的门口,雪月想想她也很久没见到茹妈妈了,也该上去打个招呼,刚要抬腿,就听楼内传来了一个声音:“呦~~客官,您这就走吗?不去奴家那里坐坐吗?这些日子,您可真真是想死奴家了……”
雪月浑身一哆嗦,回头看向风花,后者无动于衷,倒是蓝梓幽,瞬间白了脸。凤凰楼里冲出一个人,慌不择路的逃了。雪月看了看他的背影,突然抬脚跑进了凤凰楼里,大厅里,那少女背对着大门,听见有人进来,她回过头,娇笑着说:“呦~~这位客官……咦?这位姑娘,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?”
雪月却一把的拉住她的手,满脸激动的说:“姑娘你可真是一朵奇葩啊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娘娘,她叫霓裳!”茹妈妈从楼上缓缓走下来,福身行礼。
雪月笑笑,说:“好名字,茹妈妈,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个人才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