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那是第一次,也是唯一的一次,风花对她抱怨这个后宫的肮脏,原来是这样!龙景澜和龙景渊居然会互换身份的留在后宫?那么平时留在她身边的又是谁?难怪皇上有时对她宠溺,有时却又抵触她的投怀送抱!雪月突然想起华妃临终前对她说的那句话,她让她小心十五的皇上,她早就看出来了?
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在胸口,吐不出来,咽不下去!雪月扶着廊下的一颗老柳树,“哇”的一口喷了一树gān的鲜血,她讽刺的想,真庆幸那两个孩子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,都不知道他们的爹是谁呢?
龙景渊晚上办完差回到香雪阁时,雪月已经备下了酒菜在殿内等他,他怔了一怔,在桌边坐下,雪月转过头看向他,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,龙景渊刚举起的筷子只好又放回去。
“你?”龙景渊动了动唇,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劝慰她。
“不知为何,我今天突然特别特别的想念风花,你陪我喝几杯吧!”雪月擦了擦眼泪,拿起那细长脖子的jīng美酒壶,替龙景渊斟了一杯酒,龙景渊不知该说些什么,他只好端起杯一饮而尽。
就这样,雪月手中不停的斟酒,龙景渊一杯接一杯的饮酒。月上中天的时候,雪月扶着龙景渊上chuáng,脱下了他的外衣,摘下了他的宫牌,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票和碎银。没过多久,西宫门那里,守门的小兵远远的看见一人一马飞速的奔过来,他刚要抬手拦,那马上的人已经将宫牌扔了过来,小兵低头一看,可吓得生生打了个哆嗦,他急忙上前打开宫门,骏马带着那人闪电般的蹿出了宫门,小兵还在原地兀自抹着冷汗,怎就碰到这个冷血的王爷了?
龙景渊醒来时,脑袋里还在一跳一跳的疼,他定眼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雪月的chuáng上,龙景渊揉揉脑袋翻身下地,却找不到自己的外衣,再看看身上的宫牌和银票也都不见了,他只感觉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尾,巨大的不安疯狂的涌上心头。
龙景渊奔出香雪阁,一路运起轻功向太极殿跃去,也不管皇上还在早朝,衣衫不整的龙景渊直接闯进了大殿,拽走了龙椅上的龙景澜。惊起群臣的抽气声,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阁老更是气得嘴角直哆嗦,这叫什么事?前些日子皇贵君闯进来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轻薄他们的皇上。现在宁王爷也衣衫不整的来轻薄他们的皇上,这耀国究竟是出了什么妖孽了?这太极殿成了什么地方了?
“不见了?怎么回事?暖玉阁那里找过没?”龙景澜一脸激动,两人一边说着,一边急忙向暖玉阁走去。
“我觉得她就算是去暖玉阁,也不至于偷我的衣服、宫牌和银票吧?估计她已经出宫了!”说这话的时候,两人已经到达暖玉阁。
“皇贵妃来过吗?”龙景澜问守门的侍卫。
“回皇上,娘娘昨儿下午来过。”侍卫下跪回答。
“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龙景澜跨进暖玉阁问跟在他身后,正四处张望的龙景渊。
“不知道,不过我昨晚回香雪阁时,她一见到我就开始哭,我问她怎么了,她只说是太思念风花,让我陪她喝酒,然后,她就一杯接一杯的灌酒,成功的把我撂倒了,这个女人当真是了不得,一点同qíng心都不能给她,翻起脸来无qíng极了……”
“景渊!事qíng闹大了!”龙景渊转过身,只看见龙景澜手中拿着一本册子,一脸的苍白和恐慌,龙景渊接过他手中的册子一翻,霎那间,他只觉得有如被万道雷电劈中了一般。半天,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龙景澜身前,沉声郑重的说到:“皇兄,祸是我闯的,我会和她解释清楚,我一定将她找回来,一定!”
龙景渊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,龙景澜却喊住了他,他望着手中的册子,满腔苦涩的说:“如果她不愿意回来,你就陪她四处走走吧,我想她需要时间,来冷静一下!”
龙景渊咽下喉咙里的酸涩,一转身向宫外跃去。问了守门小兵昨夜闪电离去的方向,龙景渊跨上马追了过去,好在闪电的掌钉都是他请铁匠专门打制的,花纹与众不同。一路奔出西城门,龙景渊很快就找到了闪电的蹄印,并追随它们而去。
雪月的一颗心里很乱,但又似乎很空,要去哪里她完全不知道,只由着身下的闪电带着她盲目的跑,跑累了就慢慢的踱着。天渐渐亮了,又悄悄的黑了,一天一夜,雪月没有吃喝,早已没了力气。天上乌云遮月,突然间雷声大作,顷刻间瓢泼的大雨兜头浇了下来,怒放的闪电仿佛要将这夜空劈开一般,一个闪电劈中了雪月前面不远处的一颗大树,惊起了她身下的宝马闪电,它一抬前蹄,将雪月甩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