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景澜放在腿侧的左手暗暗握成了拳!其实,雪月对龙景渊说的是:“怎么一回来就碰到这种画面,倒真是让人不舒服,小渊子,不如我们配合一下,也刺激刺激皇上的眼睛,怎么样?来,饮下这杯酒!”
雪月抬手时,纯白的衣袖滑落,露出明亮的皓腕,及一串银色的缀着铃铛的手链,那是在那个乡村部落时,沧澜买来送给她的。随着雪月的动作,腕上的铃铛清脆悦耳的响着,像是奏出了一首欢快的乐曲。
龙景澜复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龙景渊和雪月,龙景渊只自顾自的饮酒,吃菜。雪月抽出花瓶中的桃花枝兀自编着什么东西,手指翻花,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,四周的群臣依然个个如坐针毡。
片刻后,雪月也编出一个桃花环,拉了拉龙景渊,后者扭头看向她,雪月微微一笑,将手中的花环套上他的脖颈。龙景渊蓦地一僵,感觉到来自高出的某人火辣辣的目光,他暗自咽了口唾沫,压低声音,警告她说:“你不要太过火了,皇兄会杀了我的!”
雪月只抬手掩唇,挑眉笑嘻嘻的看着他,并不言语。龙景渊却突地一笑,调侃道:“我说,你这种反应,莫不是吃醋了吧?”
雪月脸色一沉,蓦地站起身,抬脚对着龙景渊的腿使尽了力气的踹了下去,然后在龙景渊咬牙切齿的暗骂声中;在群臣的抽气声中;在龙景澜的似笑非笑中;在烟妃的瞠目结舌中,雪月转身飘然离开了大殿。
龙景渊拖着受伤的腿,勉qiáng站起身,尴尬的说到:“呃,皇兄,这个,她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,有些野了!时常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!呃,臣弟去看看她!”
龙景澜微笑颔首,龙景渊于是又拖着他受伤的腿,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大殿,向着香雪阁的位置追了过去。大殿之上,望着龙景渊离去的背影,烟妃半晌才喃喃的同qíng道:“宁王爷好可怜!”
龙景澜低头抿着酒,以此来掩饰他那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。雪月行到香雪阁之前,龙景渊就已经撵上了她,雪月正遥望着暖玉阁的方向凝眉不语,冷月的清辉洒下来,她靠在一抹宫墙之上,眸子里有幽幽的光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看到龙景渊跟上来,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,便转身继续向香雪阁走去。龙景渊苦笑着无奈的跟上去,他又没有说错,她这种行为明明就像是吃醋的样子,嗯,外加被他揭穿后,恼羞成怒的样子!当然,这句话龙景渊没敢说出口,他怕他的另一条腿也会惨遭荼毒!
到了香雪阁,殿内的婢女看见雪月竟都惊讶的忘记了言语,雪月恹恹的挥退了她们,行到地池,让龙景渊守在外面,雪月解下身上的罗裙,一步步走进撒满了桃花瓣的温泉池中。
殿内很快便传来“哗哗”的水声,龙景渊靠着殿外的柱子上,暗自揣摩着皇兄的心思,兴许他是找到了另一颗棋子?!
“小渊子!”殿内传来雪月的轻声呼喊,龙景渊应了一声,便听到里面的人接着说到:“你说我们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?或早或晚,却总不该赶在这个尴尬的点上,倒让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!”
龙景渊继续乱没形象的瘫在柱子上,却不知该如何接话,终于,还是殿内的雪月问到:“知道今天我坐在殿下看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时,我是什么感受吗?”
这回龙景渊倒是很配合的问:“什么感受?”
“呵!那真真是个顶顶危险,高处不胜寒的位置,那张龙椅之上,差点断送了我的小命,也差点害死了风花,也让我们从此分离两地,若不是那次意外,我原以为此生我们都不会再见了!”
说到风花,龙景渊jīng神一震,突而笑着说到:“倒也不是见不着,听说他代表皇兄出使翼国,如今已在回宫的路上了。想是过不了几天,大家就可以见面了……”
龙景渊的话音未落,殿内却突然响起了雪月疯狂的大笑声,龙景渊不禁皱眉。远远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,正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相貌的龙景澜,龙景渊站直了身体,依然靠着柱子,龙景澜走到他面前,两人静静凝视着对方,却谁都没有开口。殿内终于笑够了雪月倒是突然开口道:“不会的!风花不会回来的!只要我还活着,他就永远不会回来这个肮脏的后宫,我们说好了,要相忘于江湖的!我怎么能允许这个肮脏的金色鸟笼困住我风光霁月的风花?看着吧,云莫一定带不回来他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