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曾家骏双目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自己,安宁赶紧把手中文件递给他:“曾总,这是和富明公司的合约,需要您签字。”
曾家骏轻咳一声,接过文件的同时故意碰到安宁柔滑的手背,惊的她慌忙缩回手,差点打翻桌上的玻璃杯。
曾家骏却装的没事人似的认真看完文件,大笔一挥,签下龙飞凤舞的大名。
“曾总,要是没有别的事,我先出去了。”安宁手忙脚乱的整理好文件,在老道的曾家骏面前,青涩的她总是手足无措。
安宁误以为他的沉默便是默许,迅速退到门边,刚想拧动门球,手臂已被拽住,“急什么,我还有事没jiāo待。”回头便撞进曾家骏似笑非笑的幽黑眼眸。
安宁被抵在门上,退,退不得,进,又不能进,手,被钳制住,无法动弹,此时两人的距离仅一寸,曾家骏甚至能感觉到安宁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。
吐气如兰,中国文学博大高深,他现在可以体会到用词的jīng妙。
安宁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,但轮廓分明,总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夺人魅力。温香软玉在怀,他有些舍不得放手了。
安宁此时双颊一片绯红,不敢抬头亦不敢出声。
良久,曾家骏视线略微下垂,落到安宁起伏的胸口,75B,他嘴角稍上翘,阅女无数,目测误差不会高过千分之一。
安宁感觉到他的目光,脸更红了。
曾家骏眼里渐渐浮起笑意,这女人那么容易脸红,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同,对她的兴致愈发高涨。
他放开安宁,却凑的更近,贴在她耳畔,“晚上我请你吃饭。”
一摆脱他的控制,安宁立刻退到安全的距离,脸上红晕褪去,下颚线条紧绷,又恢复到冷若冰霜的状态,“对不起,曾总,我晚上有事。”
曾家骏早料到她会这么回答,很快说:“是公事,你身为总经理秘书,有义务陪同总经理出入各种场合。”
“下班后是我的私人时间,公司没有权利占用。”安宁寸步不让。
曾家骏懒懒靠着墙,一字一顿:“如果你对这份工作不再抱有企望,我不介意。”
安宁屈服了。
“下班后我在停车场等你。”曾家骏平淡的语气,但容不得别人质疑。
为五斗米折腰是安宁最看不起的一类人,如今自己也沦落到这种地步,不禁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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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七点。
安宁还在座位上磨蹭,一会打开文件再看一遍,一会儿又摸着鼠标,反复刷新邮件列表。
她就是在拖延时间,希望曾家骏等的不耐烦弃她而去。
六点下班的时候,她是看着他走出办公室的。她故意视而不见,慢吞吞的整理手提包,等曾家骏走进电梯间,她又重新坐下。
挨到七点半时,大楼的空调自动关闭,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,安宁又冷又饿,实在忍受不住,抓起背包就下了楼。
大楼前并没有那熟悉的身影,安宁莫名松了口气。
刚走到候车站,身后有人摁响喇叭。安宁没有回头,那喇叭声不依不饶,越发高亢。
安宁本就烦躁,这噪音更是让她心头起了一把无名之火,她偏过头,咒骂的话却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,化作声声哀嚎。
“上车。”曾家骏板着脸,没有多余的话。
安宁意识到他是在生她的气,但这能怪她吗,要不是他的霸道无理,她至于挨饿受冻吗?
但是这话显然没法和他沟通,她咬咬牙,打开车门,上了车。
“系上保险带,”曾家骏冷冷丢过来一句话。
安宁看了他一眼,觉得在他盛怒之时还是乖乖闭嘴的好。
银灰色的宝马320飞速行驶在高架上,尽管车窗紧闭,仍能听见呼呼的风声。
而此刻,车内的温度似乎比室外更低。
曾家骏薄唇紧抿,一言不发。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,气身边这个女孩让他在寒风中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,还是气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“我让你下班后在停车场等我,为什么没有照我的意思去做?”他习惯于发号施令,对着安宁也是这般口气。
他终于忍不住了。对于这个问题,安宁倒是早就做好准备,她镇定的回答:“临走时发现文件出了点问题,我又重做了一遍。”她天真的想,这个理由够充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