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一圈看下来,和刘慧所说大致相同。她稍稍放下心。
“喂,你还在吗?”屏幕另一头的刘慧显然是等急了。
安宁噼里啪啦的敲键盘:“还在。”
“你没事吧?”安宁是温吞水的xing子,刘慧很少看到她焦头烂额的样子,故有此一问。
“没事。”安宁寻思片刻,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刘慧。
刘慧见安宁不愿多提,也就不再追问。她主动转移了话题:“小安子,我刚才在网上瞎逛的时候发现一个篱笆女人论坛,一堆未婚和新婚的女人在那里讨论,你可以去取经。”
安宁jīng神一凛,“你把网址发给我。”
刘慧复制,粘贴,搞定。“你慢慢看,我写稿去了,有事再Q我。”
“嗯。”安宁暂时把曾家骏的话从脑海里剔除,打开网页。
篱笆论坛不愧是最具人气的婚礼信息jiāo流区,接近半夜,还有好几千人在线,乐此不彼的发帖子和讨论她们感兴趣的话题。安宁挨个翻着帖子,从婚前装修,到家居布艺的布置和搭配,再到婚礼集锦、婚纱照片大集合,最后还有两人世界的甜蜜生活,真是应有尽有,绝对是婚前准备全攻略。
安宁突发奇想,等到她的婚纱店开张以后,也要上这儿来发帖子打广告。
这时,她听到钥匙碰撞在门上的声音,想起曾家骏jiāo给她的那份资料还丢在客厅里,虽然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,为保险起见,还是不要让苏旷看到为妙。
她飞快的取了文件袋奔回卧室随手塞到枕头底下,喘了口气,此时,苏旷已经打开门,但他不若以前那样高声叫喊安宁的名字,相反,蹑手蹑脚的进了洗手间。
安宁看了眼电脑显示屏,今天苏旷回来的时间似乎比往日早了许多,她也没放在心上,关上电脑走出去。
同恰好从洗手间出来的苏旷视线平平对上。后者动了动唇,避开安宁的目光。
安宁视线下移,落在苏旷赤luǒ的上身,她顿时蹙起眉。
苏旷的身上,有一道疤痕从左胸一直延伸到肚脐附近,尽管看的出时间久矣,但依然狰狞可怕。仔细看,在这条疤痕周围还有数处伤口,有的是结了痂的老伤,有的明显是新伤。
脸上亦是。
安宁咬了咬下唇,一言不发的拿了药棉和跌打药,命令:“坐下。”苏旷见安宁一脸严肃,乖乖的配合。
苏旷右胸肋骨处有很大一块红肿,安宁手不小心轻触上去的时候,他“呲”一声,皱了皱眉。安宁不为所动,手下动作更大,苏旷终忍不住开口:“哪有你这样对待伤患的啊?”
安宁冷哼道:“打架的时候死都不怕,这会儿倒怕疼了。”她的语气不由带上一丝埋怨和娇嗔,虽是凶巴巴的,但听在苏旷耳中尤为的受用。
他嘿嘿笑:“小伤而已。”
安宁冷着脸帮苏旷上完药后,犹豫再三,还是问出她早就想问的问题:“苏旷,你老实告诉我,你这些伤是从哪来的?”
这并不是苏旷第一次带伤回家,却是安宁头一次开口询问。她分的清哪些是被利器所伤,哪些又是被重物撞击所留下的痕迹,苏旷身上的伤百分之八十都由此二者而来。
苏旷垂下头低咳一声,一种难以言喻的qíng绪在安宁和他之间无声无息的迅速传递。
安宁察言观色,知道苏旷此时正处于剧烈的思想斗争中,她也不去打扰他,该说的,想说的,能说的,愿意说的,他自会和她坦白。
苏旷烦躁的扒了扒头发,他刚才偷偷摸摸的进门,就是不想让安宁知道他负伤。此时他处于两难的境地,不说,安宁对他的信任必定大打折扣,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从房客的关系开始有了质的飞跃,现在无疑是一道关口,但是如果告诉她真相,非但于事无补,恐怕还会连累到她,得不偿失,更是愧对当初立下的誓言。
他匆匆揉了揉安宁的头发,“安宁,有些事qíng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,很多事你知道了反而无益,你懂吗?”
安宁轻撇嘴角,是,她根本没有立场问他这些问题,于他而言,他们仅是普通的合租关系,再无其他。她故作轻松的一笑:“我明白。”说完深吸口气,努努嘴,“伤口暂时不要碰水。我先回房睡了。”
她头也不回的转身,把那道灼灼的视线硬生生的bī退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