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静连这件事都不瞒他,由此可见,她真正释然了。只可惜许嘉驰不懂珍惜,程朗的机会又不大,夏娉婷纠结地抓着头发,这事可真伤脑筋。
程朗目光坦dàng且熠熠生辉,“表哥不懂珍惜眼前人,我懂,他不能善待余静,我能,他不可以携手同她共度一生,我可以。”
夏娉婷面露微笑,他果然知道该怎么做。他会不会是余静在对的时间遇上的对的那个人,她还不得而知。
凌天懿一直没有开口,这时他才缓缓吐出一句:“兄弟,我支持你。”
程朗欣慰地笑,哪怕他们之前有过争执,甚至恶语相向,但关键时刻,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。
余静终于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,把她藏在饼gān桶里的信件都拿出来看了一遍。她以前就想过,如果有一日她能够云淡风轻地读这些信,那就说明她对过去的事已经不在意,一念放下,万般自在。
她含着眼泪一字一句地读完信,这是她的青chūn和热血,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。
程朗给她打来电话时,她刚看完信并放回原处。母亲既然想隐瞒下去,那么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。
她猜是夏娉婷说了什么,又给了他希望,他才会约她。余静想了想,答应下来。有些事,还是得当面讲清楚。
程朗把地方定在了蔷薇饭店,上一次他是和施诗一起来的,他觉得这儿的气氛很适合他今天要做的事。
他暗中jiāo待了侍应生几件事,力求完美,志在必得。
余静婉拒了程朗接她的请求,但当她走出医院门口准备招手拦车,一辆香槟色的轿车缓慢停在她身边,车窗被摇下,程朗探出笑脸,“现在这个点很难打到车的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余静眉心微微蹙起。
“上车吧,这里不能停车,你也不想我被扣分吧。”程朗悠悠地说。
余静只好上了车,只是不太喜欢程朗自作主张。
马路上车流涌动,十分拥堵,余静随口问道:“你最近工作不忙吗?”不仅不忙,还闲到能在医院门口等她下班。
“还行。”程朗漫不经心地说,在他心里,工作固然重要,可总也做不完,余静则不同,他不争取,就再也没机会了。
余静瞟他一眼,没再说话。
程朗提早订了靠窗的位子,从余静的座位望出去,窗外的那片蔷薇开得正艳。吸一口气,隐约有淡淡清香在鼻端萦绕。
“这儿的环境不错。”余静脸上露出清淡笑意。
程朗笑得有些神秘,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余静垂眸,专心看菜单。
“不用给我省钱。”
他这么一说,余静反而放下菜单,随意指了几样。
“太少了吧,我说了,不用替我省钱的。”
“可以了。”余静不喜làng费,宁可不够再点。
也对,其实两个人在一起,吃什么不重要。程朗如是想,眼底有光芒一闪。
余静何尝不清楚他此行的目的,但他没说出口,她也不好说什么。
程朗见时机成熟,给侍应生使了个眼色,餐厅里换了首舒缓的钢琴曲。他又像变戏法似得从事先藏好的地方掏出一束红玫瑰,笑着递给余静,“生日快乐。”
余静神qíng一滞,今天是她的生日吗?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。往年的生日许嘉驰自会安排节目给她庆祝,备一份她期待已久的礼物,习惯成自然,没有许嘉驰在她身边,她提不起丝毫的兴致。“又老一岁了,有什么值得开心的。”余静语调平静地说。
程朗也是一呆,哪有人过生日收礼物心qíng不好的,他笑语晏晏:“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十八岁时的模样。”
余静极勉qiáng地笑了笑。
她没有伸手接花,程朗有点尴尬,他把花送到余静身边的椅子上,沮丧道: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红玫瑰。”
“花很漂亮。”余静答非所问。红玫瑰代表的意义太明显,她不能收下。
“阿静,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程朗终于忍不住了。
此时余静的注意力却被刚进门的一桌人吸引过去,她心不在焉地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阿静,做我女朋友吧,让我们重新拿开始。”
那一桌人嘻嘻哈哈聊得很开心,只除了最左面穿银灰色休闲服的那个。